月安也是高兴过头了,竟跟崔颐分享起了这事,弯着眼眸笑道:“当然不是,瞿少侠有事,过两天再约见。”
“什么时候?”
问到这里,月安诧异了,神情难言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要跟我一起去?”
月安对自己的猜想匪夷所思,觉得崔颐应当没这么古怪吧?
探究欲被挡了回来,也让崔颐的头脑瞬间清醒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
借着昏黑夜色的掩饰,崔颐藏匿起了面上的难堪,讷讷道:“没什么,随口问问,温娘子不想答便不答。”
月安终是没有答,继续去平复今夜心情去了。
不过月安察觉到崔颐似乎有些不开心,似乎就在她跟瞿少侠相见后。
稍稍思忖了一番,月安心里便有了猜测。
一则,应当是他这个被阿盈拒绝的失意人瞧见她和瞿少侠如此顺利怕是心中不平衡。
二则,崔颐重规矩脸面的性子,怕自己的行径让不明内情的外人误解,给崔家蒙羞。
前一条她没法宽慰,但后一条月安还是能陈说几句的。
于是乎,月安立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崔郎君放心,我之后行事定然会万分小心,决不让外人知晓,更不会让崔家失了颜面。”
沉默下来的崔颐正细细克制着胸腔中难言的情绪,仿佛五脏六腑都在扭曲、打结,传来阵阵疼痛。
冷不丁听到月安的话,本就紊乱不宁的心绪愈发激荡,他冷笑了一声,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月安也听到了这一声,只觉他莫名其妙,然她心胸开阔,不跟他计较了。
今夜两人同宿一屋,各有心事,皆过了子时才缓缓睡去。
晨起,没睡好的崔颐破天荒的脸色疲倦,穿戴整齐后,他远远看了一眼还在酣睡的月安,唇紧抿着。
行至院门,他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叫停了要跟着他一道上职的书玉。
“书玉,这几日你不必跟着我去了。”
书玉一听,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让郎君恼怒了,连忙请罪道:“不知是仆哪里做错了,还望郎君提点,仆一定好好改正。”
崔颐才想起自己这般行事确实会吓到自己这个长随,立即温声解释道:“不是你有什么错,只是我有一桩要紧事要交托予你。”
书玉这才豁然开朗,松气笑道:“还请郎君吩咐。”
崔颐静默了一瞬,发现自己压不下这股念头,只得顺着心意来了。
“这几日你在家注意着少夫人,若是她有要出门的意图,需速速来报。”
“无需过问,做好你的事便好。”
书玉刚要蹦出来的好奇心一下又被塞了回去,他拱手应是,不再过问一句。
第一日,没有动静。
第二日,也没动静。
崔颐照旧日日沉稳上职,不泄露一丝情绪,看起来同平日没有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