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少白笑意浓烈,让人不自觉跟着开心。
“这个当然,我瞿少白可不是言而无信之辈!”
说完这句,不免想起他四年前的行径,瞿少白底气少了几分。
但月安已经不在乎了,欢喜追问道:“那我大后日去哪里寻你?”
瞿少白朝西北方向扬了扬下巴,话语飞扬道:“金水客栈,就午后申时吧,那时候日头足,暖和,不会冷着你这样的小娘子。”
话语落下,他潇洒转身离去,很快没入到人流中,最终消失不见。
若不是手里捏着那块柔润的白玉坠子,月安差点又追上去了。
驻足原地凝望了良久,月安才恋恋不舍地转身,想要回去缓缓。
猝不及防见到瞿少侠,月安情绪激荡之下将一切都抛诸脑后了,因而扭头见到崔颐于不远处静静凝着她的时候,月安心惊肉跳了一番。
崔颐就似一座玉雕,立在那不动也不说话,只一双如点漆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瞧着她,神情肃穆极了。
就好像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被崔颐给抓着了。
胡思乱想了几息,月安将杂念甩出去,踏着轻盈的步子来到了崔颐身边。
“抱歉,让崔郎君久等了,我们回去吧。”
崔颐不着痕迹看了一眼月安的掌心,神情冷淡地嗯了一声,人率先走在了前头。
回去时崔颐走得很快,月安因为心情飞扬,也没觉得难跟,几乎是蹦跳着回去的。
以至于两人很快到了夜市街口,抵达了停靠着的马车。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各自占据一块地方,身上的情绪截然不同。
月安一开始没注意到,自顾自把玩着手里的白玉坠子,面上笑意不断。
那是一块锁形的玉坠子,上面没有任何雕刻,朴素自然,触手温润。
“这是什么?”
正在月安继续端详时,身侧的崔颐冷不到问了一句。
此刻入了夜,马车内一片昏黑,月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对方这一句语调不大对劲,比平日更冷沉了。
“是瞿少侠给我的信物。”
月安此刻没心思去细细感受,板板正正地回道。
昏黑中,月安似乎听到一声冷嗤,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崔颐语气淡淡问道:“定情信物?”
月安失笑,摇头否认道:“不是,是防止他失约跑了留下的信物。”
“这么短的时间,你们谈妥了?”
崔颐觉得自己很不对劲,甚至有点不受控。
他明知应该远离,应该克制,但还是忍不住去自取其辱。
宁愿多听几句让自己不快的,也想知道些什么。
月安也是高兴过头了,竟跟崔颐分享起了这事,弯着眼眸笑道:“当然不是,瞿少侠有事,过两天再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