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之中,汗流渎背的凌洲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在了椅子上。
季觉微笑:「继续。”
「我继续你嘛了个逼啊!!!”
凌洲再忍不住嘶吼,仿佛被逼到角落里的野兽,择人而噬:「人,钱,货,船,都他妈是你的了!你还想怎么样!!!」
「别这么说啊,凌先生。”
季觉摇头,抬起手来,按住身旁那把左轮手枪,忽得展颜一笑:
「你不是还有生命么?」
就这样,抬起手来,敲了敲,立刻有五颗水银子弹从弹仓之中落下,只留下了一颗。再紧接着,弹仓甩动,旋转,填装。
最后,仿佛铁锤一样敲在桌子上。
膨!
只是一声闷响,却好像震人心魄的轰鸣,令所有人的眉毛都不由得抽搐瞬间。
就在季觉手中,手枪缓缓的,推到桌子中间,
「别怕。」
季觉欣赏着他的模样,柔声安慰:「底注一千万,扣一次扳机,运气好的话,至少还够你玩五次呢。”
凌洲的神情扭曲,仿佛要张口咆哮。
可在所有人的森冷凝视之中,却终究,没有能够动作。
只有季觉的笑容骤然消散。
再无任何表情。
他说,「发牌。”
于是,陈行舟发牌。
底牌,三张公开牌,没有加注,最后,开牌。
「季觉,葫芦;凌洲,两对一一’
陈行舟手里的拨杆娴熟的凑出了两边的牌型之后,另一只手抬起,向着凌洲引手示意:「请吧,凌先生。”
一片室息里,凌洲的脸上再无任何的血色,只有一片惨白,眼瞳涣散着,难以聚焦。
抬起头,想要说什么,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止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死寂。
屏住呼吸。
此刻,就在牌桌的周围,那一张空白的塑料椅子之后,浮现出了仿佛幻觉一般的轮廓。
血与死的荒野之中,无形巨角之上,一道道残缺的狼尸随风摇曳。
庄严白鹿垂眸,俯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