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没说话,猩红的眼瞳直勾勾的看着季觉:
「季先生,做事不要做尽——”
「真不巧,我就爱做尽,做绝,做到别人没有活路可走。」
季觉笑容不改,警向了四周:「在场的,难道没人能来估个价?」
陈行舟挥手,立刻身后便有人起身。
掏出纸笔来,拿着计算器按过一通之后,将计算结果写在了抵押表上,递交陈行舟,陈行舟取出龙头棍来,盖章用印。
最后,送到了凌洲面前,
「连船带货,燃油算你全满,折旧就不给算了,就按照全新出厂的来算一一两亿四千万,小凌,你可不要怪我不照顾你啊。」
陈行舟的眼神满是和煦和宠溺,却令凌洲再也说不出话。
就像是压着千钧之重那样,连呼吸,都竭尽全力。
沾着印泥的手指悬在半空,许久,都没有勇气压下,直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坠落,留下了一道垂死挣扎的痕迹,
赌局继续。
「发牌。」
季觉说。
这一次,荷官再也不敢动了,瘫坐在了地上。
陈行舟挥手,示意下属把他拖出去,然后,亲自挽起袖子,站在了和荷官的位置上,拆开了一包新的扑克之后,娴熟的洗过。
「自从在赌档里发家之后,好久都没做过类似的活儿了。」
他动作轻盈娴熟的的分发暗牌,由衷感慨:「忽然之间,就好像重返了青春一样,还要多谢你们给我这个重温旧日的机会呢。」
无人回应。
发牌、公开牌、下注、加注,开牌。
「季觉,葫芦;凌洲,两对。”
陈行舟挥动拨杆,轻易的扫过了一堆筹码,不用季觉要求,再度发牌。
「季觉,三条;凌洲,还是两对。」
陈行舟叹息:「可惜,运气就差一点。」
拨杆再扫,筹码分拨。
「季觉同花,凌洲,弃牌。」
拨杆,筹码。
「季觉两对,凌洲两对。」陈行舟摇头:「点数差了点。」
轻描淡写的,夺走了凌洲面前最后的重量,
死寂之中,汗流渎背的凌洲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