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溪却莞尔,语气不疾不徐:“若陛下要与民女争,那民女……也只能争上一争。”
嬴幽指间轻弹,玉玦轻鸣,如金石之响,带着一丝清脆威压。
“居功自傲,你就不怕朕斩了你?”
锦溪盈盈一拜,声音温柔如常:
“民女不敢。只是心有所系,不敢违心。”
嬴幽眉头微沉,语气忽冷:“你既心悦李白,为何偏要在朝堂之上,当众说出?不怕他怪你、躲你、弃你?”
锦溪神情未变,轻轻摇头:“若不说,此生再无机会。”
她看向李白,眼神明亮,不带悲切,也不藏怨怼。只是那种藏在沉静之下的执意,像是千年雪原下奔涌的冰川——缓慢,却不可逆转。
“他若厌我,恨我,避我,那也罢。”
“但我必须让他知道。”
嬴幽眼中笑意渐敛,似是第一次真正打量她。
“你……当真倾心于他?”
锦溪:“是。”
“至何地步?”
锦溪轻笑,语气不高,却透出一种压不住的沉定与决绝:
“他若伤我,我便自折双翼,陪他沉沦。”
“他若杀我,我也要将魂魄献祭,陪他入地狱。”
她语调平静,不带一丝情绪起伏,却令殿中寒意顿生。
嬴幽微眯眼,忽而追问:
“若他他日娶她人为妻——你当如何?”
锦溪低头,语气仍温柔如水,唇角却带着笑意:
“那我便送那女子……去成仙。”
殿中吸气声此起彼伏。
嬴幽指间玉玦停住,终于不再旋转。他看着锦溪,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很好。”
“病娇,实锤了。”
殿下一侧,楚剑南猛地打个激灵,心中腹诽连连:尼玛,前世就觉得病娇不错,真正面对才发现,这特么就是一神经病啊!
嬴幽手指轻轻敲击龙案,节奏不急不缓,似在沉思,又像在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