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溪低头应道:“斋主已亡,宗门尽散,自当脱籍。”
“嗯……”嬴幽轻声拉长语调,眼神在她身上游走,似在窥探人心深处的暗涌。
随即语气一转:
“平身。”
他轻笑一声,语调疏缓:“寒微一役,你亦有功,朕向来赏罚分明,说吧,你要何赏?”
“入朝为官,还是……另有所求?”
锦溪神色不动,语声平稳如水:“民女别无所求。”
“哦?”
嬴幽目光微凝,似笑非笑:“那你来见朕作甚?”
锦溪缓缓抬眸,目光穿过满殿官员、越过紫金阶,最终,稳稳落在一人身上。
李白。
他站在文臣行列,白袍静垂,眉目如画,神色如常。只是那一瞬,他的手指轻轻一动,似有所感,却终未开口。
锦溪看着他,唇动如风,语声不大,却清晰得宛若惊雷:
“民女什么都不要——只要李白。”
殿中骤静。
管仲手中笏板几欲脱落,包拯嘴角抽搐。
一众官员无不面面相觑,低声交头接耳。
这女娃子,太敢说了!
李白神情未变,依旧沉静如霜。
只是那双眼中,多了一丝难以言明的波动。
而嬴幽——竟笑了。
“只求李白?”
他语气温和,语尾却藏着莫测的意味。
“你胆子不小。”
话锋忽转,声音沉了几分:
“李白乃大夏栋梁、朝堂重臣。你这是……与朕争人?”
全殿气氛顿时一紧。
锦溪却莞尔,语气不疾不徐:“若陛下要与民女争,那民女……也只能争上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