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指弹开防护罩,按下鲜红如血的按钮。
保姆车降低底盘,后部探出三根排气管。
排气管点火,喷气加速。
酒德麻衣把嘴闭紧。
闭目养神的路明非面色一变。
他的喉咙动了动,看了眼酒德麻衣。
「放心。」
酒德麻衣竖起大拇指。
「少爷尽管放心,我把安全气囊给撤了,肯定能活下来!」
虽然不是很能听懂,但路明非还是点点头,看在酒德麻衣如此信心满满的份上,应该……不会出事吧。
说来这办法还是酒德麻衣跟卡塞尔的校长先生学的,往往只有疯子才能抵达一个领域的极致,驾驶也是,但疯狂的驾驶者很容易出意外,那该怎么办呢?聪明的昂热先生就想到了,只要取消掉驾驶者的降落伞不就行了。
酒德麻衣觉得校长说的很对。
果然这一趟没有出事。
就是这过程实在谈不上什么舒适度。
路明非差点以为他这条研究所的重重陷阱都收不走的命,就要交代在这位司机先生手里了。
「呼……」
路明非和酒德麻衣对视一眼,颇有几分惺惺相惜。
给路明非开门的年轻雇员弯腰呕吐,面色惨绿。
吹了吹风,好受了点。
「给我准备这些器材。」
「是。」
路明非吩咐下去,酒德麻衣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小本本,认真记录。
路明非要的都是手术器材,在休息数小时后,他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
房间里,路明非试图解下染血的绷带,但解不下,只能用剪刀一点点剪开,有时候剪的都不是绷带,而是血肉,路明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头渗出冷汗,目光凶狠。
酒德麻衣在外守门。
她眼前还在时不时浮现路明非脱下衣服时满身的血,触目惊心。
有些地方甚至缺了好大一块肉。
那是被呼啸的子弹给带走的。
但给酒德麻衣留下最为深刻印象的,并非路明非触目惊心的伤,而是对方平静的脸色。
这人……没有痛觉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