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夫跟李大震,每户也都要:精米一担,陈米二分担,面麦要个半担,草料也备得足足的。崔二家还养了奶娃娃,也要半担精米……”
掌柜的缓缓地抬起手臂,动作僵硬得像石人,想打断又不好打断。
旁边的人惊讶不已:“这采买的快抵得上三百号人吃食了!这进城来开销得多大?”
“刘老汉,养了羊还需要要喂羊,李老头家里有牛要养,所以豆子需求多了些。”
崔村长深呼了一口气,差点念岔气儿了:
“总的就是精米两担半,糙米十一担,面麦十担半,豆子十五担……掌柜的您算算大概让利2成咱们要给多少银子。”
崔村长再下一猛药,掌柜的嘴唇微微颤抖,一咬牙一闭眼,十分抗拒,却又不得不答应。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却无法驱散他脸上的阴霾:“小二,装车!老张,给他们好好算算吧!”
掌柜的目光空洞地望向天空,老天让他逃避不了。
人不可貌相,貌相则空仓。
片刻后,他猛地扭头拂袖而去,留下账房张先生愣在原地,只听到他那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这就动起来吧!”
平顺村众人帮着小二们,把粮食分好,然后用着称一个个称粮食,这关乎着村子后头的逃荒路。
张账房站在柜台长桌前,手中拿着一串算盘,随着算盘珠子的快速拨动,算盘发出阵阵清脆的“霹雳吧啦”声淹没在搬粮食的纷乱声中。
刘老汉一直站在称豆子那边,捏着豆子的饱满度,指挥着小二:“这个豆子不成!都是瘪豆,俺们要新豆,可不能糊弄呢!”
张账房面前堆满了各家各户的清单,纸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所需的粮食。
眉头紧锁,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如飞,将每一笔账目计算得清清楚楚。
“精米:2担半,也就半车,让利两成,三两一车,算您一两半。
糙米:11担,能装4车,让利两成,一两八钱一车,诚惠六两二钱。
面麦:10担,能装2车,让利两成,二两一车,要个四两银子。
豆子:15担,能装3车,让利两成,一两一车,要个三两银子。”
“合计9车粮食,十四两七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