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后,我感觉我的腰板都失去知觉了,想弯都弯不了,只能让人扶着我走。”
“关于这场婚礼的一切详情,我都不记得了,唯有这阵痛楚是记忆深刻的。”
“如果有得选择的话,我更想要那种轻松的、欢乐的婚礼。”
“顺便一提,德川家定他比我还不耐烦。”
“在娶我之前,他已先后有过两任正室。”
“算上跟我结婚的这一次,他已经举办了3次婚礼,早就腻歪了。”
没好气地吐槽完曾经的糟糕婚礼后,她“呼”地长出一口气。
接着,她稍稍扬起视线,平视前方的虚空。
“仔细一想……我之所以会遗忘这场婚礼,除了是因为讨厌它之外,想必也是因为我把它当作是我的‘葬礼’吧。”
“毕竟,从此以后,这世间再也没有萨摩藩的‘岛津笃子’,只有幕府的‘笃姬’。”
青登安静聆听,默默地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关于天璋院的过往,他已是再清楚不过。
就跟拼图一样,在以前的许多次谈话中,天璋院一点点地将其过往讲述给青登,逐渐拼成一副完整的画面。
曾经的无忧无虑的少女……
做着“嫁给天下第一的男人”的美梦……
出于政治目的,被岛津齐彬收为养女……
被迫嫁给德川家定,成为“一桥派”安插进幕府内部的一枚“钉子”……
厌恶一桥庆喜,相中德川家茂,故背叛“一桥派”,转投“南纪派”……
不惜牺牲个人幸福,也要澄清寰宇的大志……
细数这女人的过去,真是太不容易了。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在沙滩上疯玩的刁蛮丫头,日后会成为幕府最有权势的女人?
这时,天璋院冷不丁的说道:
“……相公,都怪你。”
突如其来的责怪,令青登一愣。
迎着青登投来的疑惑视线,天璋院自顾自地往下说道:
“在告别父母,启程前往江户的那一天,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为史上最贤明的御台所。”
“只要能使天下太平,哪怕是再也回不去家乡,哪怕是要嫁给一个讨厌的男人,哪怕是要让我守寡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这就是我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