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大战在即,万分紧要的节骨眼里,萨摩军竟怠惰因循!
战斗甫一开启,萨摩军的炮兵队便频繁发生“意外状况”。
要么是火药受潮,无法使用。
要么是炮管损毁,需要检修。
总之就是各种各样的状况,无法正常操炮。
开战好几天了,萨摩军的炮兵队所打出的炮雨声势,连初春的毛毛雨都算不上!
虽然萨摩军的总大将——即西乡吉之助——振振有词,但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些只不过是他们的借口,而且是很蹩脚的借口。
这几天又没有下雨,你们的火药怎么就受潮了?
你们对武器装备的保养,不一直很勤快吗?怎么就恰好坏掉了?
这种连装都不装一下,跟逗小孩似的恶劣态度,令松平容保怒火中烧。
他虽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萨摩军并非其部曲,他叫嚷得再大声,也无法指挥其一兵一卒。
不论松平容保如何劝说,好话赖话全部说尽,西乡吉之助也不改其态度:随你怎么说,反正想让我们萨摩军在此战中出力,门都没有!
眼见萨摩军磨洋工,松平容保干脆一咬牙,决定直接发起强攻,以将士们的血肉之躯来硬生生地攻陷萩城!
少了火炮的助阵,这势必会是一场无比惨烈的血战。
从镰仓时代起,随着筑城技术的长足发展,攻城战变为“防守大于进攻”的典型,城池的防御能力远远胜过军队的进攻能力。
在战国时代,一场攻城战持续好几个月,甚至是一年半载,实乃稀松平常之事。
没有火炮的助力,让将士们用冷兵器去硬攻城池……天知道这要搭上多少条人命。
可为了消灭长州,松平容保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事实上,就算没有萨摩军的支持,讨长军团也依旧拥有“摧毁萩城”的能力。
萩城的守军撑死也就千把号人,巨大的兵力差摆在这儿。
即使是用人命去堆,也能堆死萩城,堆灭长州。
只不过……松平容保愿意舍生取义是一回事,他底下的那帮将领、藩主是否愿意听从他的命令,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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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此回的“长州征伐”,诸藩的态度一直是很明确的:这是你们幕府同长州的矛盾,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只愿壮个声势,不愿付出任何牺牲,满心想着保存实力。
在得知松平容保竟要强攻萩城后,来自诸藩的各位将领在感到错愕、恐慌的同时,无不感到悲愤莫名。
被强逼着来打一场我们不愿意掺和的战争,本就很让人不爽了。
我们已是仁至义尽,竟还要我们去流血牺牲?到头来好处全让幕府给占了,凭什么?
年纪尚轻的松平容保,还不明白“政治是妥协的艺术”这句话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