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下次要他人来。”
玉岐筠捡起长鞭,让宫人将东西收拾了,随后也没顾得上他人在场,便弯身去试青年雪白赤足上的温度,冷,但却带着另一人的温度。
玉岐筠垂着眼,神情微阴,起身时却看不出丝毫,他侧头吩咐宫人:“将殿下的鞋袜取来。”
“是。”
玉流光垂眸看了一眼,不甚在意:“一会儿便睡了。”
“你身子刚好一些,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玉岐筠接过双袜,将宫人都驱了出去。
随后青年坐在正座上,一手撑着侧边的扶手,支着脸,垂眸看自己的兄长为自己穿上双袜的动作。
他蹙着眉,咳嗽一声,喊道:“大哥。”
玉岐筠一顿。
两人自幼相识,今流光十九岁,这么多年来,他鲜少唤他大哥。
尤其感情变质后,更是不叫了。
这个称呼一起,他甚至感到些许陌生,为他穿上双袜,抬眸道:“怎么?”
“有些累。”
玉流光伸手,玉岐筠起身将他搂进怀中。
怀中的躯体过分瘦削,抱起来很轻,他将他紧紧揽在怀中,手从他膝下穿过,抱起往侧殿而去。
玉流光道:“谢长钰何时回来?”
“……”
谢长钰,大将军府嫡长子。
幼时便随父亲在边关长大,取了个斯文的名字,行事作战上却颇有天赋,极为激进,今不过二十二,已是战功累累。
此番回京,谢长钰是带着击退燕国战功归来的,是又要升官了。
玉岐筠不喜此人,因而听他提起便皱起眉,想到他从前十六岁时单赴边关去寻谢长钰,心头更是千丝万绪,最终说出一句:“按上回书信往来时日,约莫一个月。”
“哦。”
玉流光被放在床榻之上。
他不困,刚用力鞭打了夏侯嵘,思绪过分清醒。
玉岐筠提起一事:“今日华霁进宫面圣了,你说他和父皇会聊些什么?”
“聊我。”
玉流光压着喉咙咳嗽两声,“聊我还有多少时日。”
玉岐筠伸手,抚着他腕骨上微弱的脉搏之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