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非衍无语地结束自己的回忆。
庄序秋……他二叔的私生子,买通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要给他钉上一个相当恶劣的恶名。
上辈子他年轻气盛,真在这场节目里被牵着鼻子走,狠狠被摆了一道。
庄非衍勾起嘴角,侧目扫了眼窗外,已经快出镇子了。
姑且不论真假,他嗓音懒散:“停车。”
“……啊?”工作人员愣愣的。
庄非衍知道这辆车上的人不会轻易让自己下去,稍冷了眸,双手环胸向后一靠,一脚重重蹬在前座椅背,厉声道:“我说,停车!”
*
山里的气温转变慢,晚春的夜风还显出几分春寒的料峭。
宁蓝穿着单薄的旧外套,坐在门边帮张翠淑准备明天要下地的东西。
农具、背篼、肥料……他把东西一一放整齐,白天被擦伤的掌心还有点疼,因为处理不到位有些红肿。
宁蓝轻轻吹气,又忍不住捂捂冰凉的手腕。
他身上的外套有点儿小了,以至小半个胳膊都露在外面,被风吹得手臂僵冷,没什么知觉。
宁蓝跺跺脚,感觉活回来些,继续准备明天要拌的饲料。张翠淑扶着门框从阴影走出来,对院外来人的方向看了又看。
外面空空如也,始终没有人影。
张翠淑心下狐疑。不是说,节目明天开拍,今天下午就会来人吗?
会不会是她的遥遥说胡话,这群人根本不是拍节目的,就是一群拐子,把她的儿子拐跑了?
张翠淑越想越心惊,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着了魔一样,相信一个孩子的片面之词。
都是因为宁遥说得太真了,而且、而且她真的接受不了宁蓝过好日子!
这小畜生,都不是她的种呢,贱命一条,克死妈又克死爹,现在还害她儿子也没了!
张翠淑怒不可遏,抄起扫把用力抽在宁蓝身上:“你这狗娘生的杂种,我养你给你饭吃,你就害我!”
宁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扫把打懵了,手里东西“啪”地掉在地上,哭起来:“妈妈,妈妈!”
“不准喊我妈!”张翠淑吼了句,追着他打,“你怎么不去死?丧门星,把我的遥遥还给我!还给我!”
农妇常年下地,力气大得惊人,几扫把下去抽得孩子没了哭的力气,躺在地上哀哀打滚。
宁蓝本就身体孱弱,被打得只觉得自己要死了,趁张翠淑歇气,挣扎着从家里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