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余知洱一起打球的男生很健谈,台球室里气氛也好,但是一局打完,余知洱和他正收拾桌面准备开下一局时,和余知洱一个实验室的那个男生探头进来,左右看了看,嚷嚷着将他和正在看球的男生叫走了。全程仿佛没有看到余知洱。
屋里只剩下了拿着球杆的余知洱和两个女生。
余知洱抿唇,调整了下心情,微笑着向两个女生发出邀请:“你们玩吗,我可以教你们。”两个女生对余知洱并不反感排斥,但是性格十分腼腆文静,不太敢在余知洱这种等级的帅哥前尝试一下新事物,统一地微笑摇头,拒绝了余知洱。
这个时候,更好的选择是由余知洱提出,带两个女生找其他的娱乐方式,比如加入隔壁的桌游。但是刚才同实验室男生的行为很直接的给余知洱造成了尴尬,因此余知洱无论是举动还是心理都“被架在那里”了。总之,他在那个时候并没有想到其余的处理方式。
于是,余知洱被拒绝后自我纾解:好吧,一个人也并不是不能玩,继续打起了这一局。
过程中他尝试着讲解台球活跃下气氛,但显然他的口才和刚才的男生比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台球室一直冷清清的氤氲着尴尬气氛。终于两个女生提出帮余知洱拿杯饮料过来,但是两个人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
“咕咚”一声,又一个球入袋,余知洱机械地打完这个球麻木地直起腰来,还剩三个球,但他没有心情继续打了。倒转球杆撑在台球桌上,余知洱用另一只手盖在眼睛上:他的眼眶发酸,舌尖顶在牙齿内侧勉强控制自己不在这种场合哭出来——台球室的门还开着。
他有点委屈了。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收到同实验室的同学莫名其妙的恶意,甚至连挽回的机会也不留,几次三番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可是明明自己什么伤害他们的事也没有做。
刚刚保研升了本校硕士没一个月就和室友、实验室同学把关系搞的这么僵,而自幼儿园开始受追捧长大的余知洱完全没有恢复社交关系的能力,一想到今后的生活,余知洱就忍不住皱起了脸。
因为难过的太入神,余知洱下意识的想向后一躺,把自己埋在软和的沙发里。
但是窗户透风的台球室自然是没有沙发的,余知洱脚下一个趔趄,还没找回平衡的时候,听到门开合的“咔哒”声。
门本来是开着的,余知洱楞了两秒钟才意识到那是有人将门关上了。
第45章不同
与此同时,来人已经走到了余知洱眼前。
两人离得很近,因此没有站直的余知洱只好仰脸看他。
“有虫子吗?”
“……嗯?”余知洱完全没料到对方第一句会是问这个。
石宽举起手里的杀虫喷雾,解释道:“刚才隔壁有只蛾子,问了一圈是台球室窗户坏了,有可能是从这里进的飞虫。”
看起来石宽以为余知洱如此姿势是在找虫子,这个解释无疑显得余知洱更“正常”,因此余知洱没有反驳,只摇了摇头,目光跟随着石宽,看着石宽拿胶带把窗户坏掉的地方粘合起来。
处理完,石宽把胶带留边整理好:“先这样,有不少北方来的同学,比较怕这些虫子。”
转过身来,石宽与余知洱闲聊:“你是本地的吗?”
余知洱点头:“嗯。”
“那你应该不怕,已经熟悉了。”
十分乃至万分害怕虫子的余知洱再一次选择了顺从石宽的话,模糊回答道:“还行吧,主要有一些会飞……”不过在锦宁所在的地域,能出现在室内的虫子,会飞的占百分之九十以上。
石宽笑笑:“果然制空权在什么地方都是很重要的嘛。”
走过台球桌时,石宽注意到桌面上剩余几个球的位置,端详几秒后赞叹:“很不错的布局,能让我试试能不能一杆清台吗。”
面对着球桌倾身下去,石宽衬衣下摆塞在裤子里,但因为身形劲瘦留有充分的余裕,所以并不显得紧绷油腻。此时衣服在动作下被抻拽,隐约显示出了布料下锻炼良好的肌肉。
他的姿势非常标准,左手手掌轻轻包裹住球杆,拇指和食指固定住杆身,右手缓缓调整着角度,就在蓄势待发之时,石宽忽然开口:“有必要提前说一声,我很久没打台球了。”
随着话音落下,球杆击出,几个球在撞击下沿着不同的轨道进入袋中。
看着桌面清空,石宽才站直起身,笑着看向身后的余知洱:“还不错的收场。要再来一局吗,或者你想去吃点东西,据我所知,生蚝马上要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