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习宴竟一早让鸦九候在外面。
若是云破月和谈月恒真的将自己带出去,鸦九一定会毫不留情的下手,啊不,下剑……
“还不快滚?等着看本尊和师尊的洞房花烛夜吗?”沈习宴随意拨开谈幽鬓边散落的银色发丝,微蹙的眉间闪过一丝不耐烦,他对着云破月和谈月恒下逐客令,视线却舍不得从谈幽身上离开。
“回去吧,云破月,带着谈月恒回白殿峰去,今日为师大婚,便将白殿峰峰主之位传与你,也算是喜上加喜了。”谈幽知道自己短时间内回不到青吾门,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一群孩子独自面对与曾经那魔尊勾结的掌门,只好让他们先回去静观其变,等稳下沈习宴,再劝说他同自己一起回去。
“师尊!”云破月想要拒绝的话没说出口,又被谈幽打断。
“听话,回去吧,照顾好白殿峰其他的弟子,也注意掌门的动向。”
“……好,弟子,谨遵师命。”
目送云破月和谈月恒离开后,谈幽长舒一口气,累倒在床边,倚靠着软塌塌的薄毯闭上了眼睛,沈习宴目光灼灼看了他半天,最终还是没忍心打破这份宁静。
月影叩轩窗,清辉落砚旁。
沈习宴索性将最后一盏烛火也熄灭,抱着谈幽上了床:“夜深了,师尊该就寝了。”
……(后面该发生的事情其实只是抱着睡了一觉,你们要是想看一点咱们文明小绿江不让写的东西,悄悄的告诉我,我在番外补上。)
青吾门。
云破月和谈月恒御剑回到白殿峰,门口一众师兄早就等在那里,见只有二人归来,不由纷纷上前焦急询问。
“师尊呢?你们没有把师尊带回来?”
“可恶的沈习宴,我一早看他就不爽!那可是他师尊,他居然广发喜帖就这样折辱教导他的师尊,真不是个人!”
“以师尊的能力不可能受制于人,莫非是有什么隐情?”
“掌门师伯说沈习宴早已入魔,而且潜入青吾门已久,你们说师尊他会不会也……”
“呸呸呸!说什么呢!师尊清风霁月秉性高洁,怎么可能与魔族有所勾结?我看一定是另有缘故!”
云破月和谈月恒平稳落地后收起本命佩剑,听着师兄们叽里哇啦讨论的声音,又想起临走前谈幽对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心中已然拼凑出一点真相的轮廓。
他看着面前的九位师兄,心里清楚这些人都是师尊的左膀右臂,可以相信,于是把自己的猜测和怀疑坦然相告。
果不其然,陈草生最先说道:“这些既然是师尊的猜测,那再难以置信我们也会竭力求证。”
元宵和元旦也郑重颔首。
其他人跟着附和,丝毫没有质疑谈幽的决定,不过倒是对沈习宴颇有微词,每每肯定一句谈幽的做法,就要提一下沈习宴的大逆不道,欺师犯上,好像要把人当逗号用。
最终,在云破月的安排下,众人两两一组,悄然潜往掌门身侧暗中监察,约定月末再向谈幽传讯。
星霜荏苒,岁聿云暮。
时光静淌,转眼冬雪消尽,最后一场细雪携着春雨簌簌而落,洗尽了整个凛冬的寒意。
整整一个冬天谈幽都昏昏沉沉没什么精力,直到春天来临才好了一些,从前他也发现了,在白殿峰那段时日,山上也是终年飘雪的,偶尔停下一日精神就会好上很多。
数月以来云破月一直与他有书信上的往来,有时会说白殿峰上弟子们的学业修为,有时会说一些琐事,更多的是说掌门的行踪。
前魔尊死于沈习宴之手,青吾门掌门没有了倚仗,又受其掣肘,只能暗中谋划除之而后快。
魔族不想挑起战争,在沈习宴的威压下一直安分守己,青吾门掌找不到由头,只好自行制造杀孽。
云破月来信言道,青吾门掌门与剑意门仙尊不久之前下山将一个小门派屠了山,故意释放一丝魔气,欲嫁祸给沈习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