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鹞挑起眉。
刘津毫不在意:“无须处理。”
他似乎已经恢复平静,语气讥诮:“方才我看过了,桌上的碗,少年床边的碗,都干干净净。等老大来了,再给一碗药汤便是了。”
“那蠢姑娘自会喝下去。”
薛鹞:……
他不由得往客房方向看了一眼,思绪从傍晚厨房一路流转到卢丹桃那副豪气干云的模样。
没忍住屈指揉了揉眉心,又顶了顶脸颊,简直要被气笑了。
所以他推测的连环计,实际上就是那个笨蛋在上当受骗?
房门被推开,薛鹞瞬间隐入黑暗。
刘大端着水盆走远。房内,老大夫吹熄烛火,走至床前,将小药童朝里挪了些位置后挨着躺下。
薛鹞静待片刻,听房内传来均匀呼吸声,他深呼几口气,平息胸中郁气,撬窗潜入。
悄然探寻无果后,翻身一跃,藏身房梁之上。
既然这群山贼与薛家旧部有牵扯,那明日等那黑风寨寨主过来,或许能探得更多线索。
至于卢丹桃…
他暂时不想见到她。
·
卢丹桃醒来时,感觉整个人像是在绿皮火车上坐了两天两夜硬座似的,浑身都疼。
她揉着脖子起身,望向床上高高耸起的被子。昨天她瞅着男主脸色好点了,要是今天状态再好点,也许可以带他出去逛逛,偶遇一下那位谋士。
她凑近床边,探头一看,却一眼望不到少年的脸在哪。
手一抬,本想拍拍薛鹞的“肩”,却直接拍到了冷硬的床板。
卢丹桃:?
卢丹桃:!!!
她连忙把被子掀开,床上空空如也。
人呢?!!
偷偷跑路了?
卢丹桃只觉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起,手脚凉得发抖。
她花了那么多钱…这是她短暂的十几年人生里,第一次为男人花那么多钱。
以前她都是白嫖的。
冲出房间,在院里兜转一圈,杳无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