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周婶子看她拎那么多,还好心建议:“粗粮吃多了闹心,过段时间该有年货供应了,到时能买到细粮,你得留点钱票备着,别现在就用完了,到时空有定量额度却买不到。”
余麦穗解释没事,“这都是给我吃的,赶上机会多买了点,给表哥买定量细粮的钱和票额外备着呢。”
扯谎的话张嘴就来,她脸都不红一下。
周婶子信了,夸她一顿说怪不得这两天见她炖肉又杀鱼的,原来都是在给徐教授补充营养,自己竟一点没吃,真是个实诚的好孩子。
余麦穗抿嘴笑,谦虚道这是她该做的,表姨妈派她过来不就是为照顾表哥的生活起居,她当然得以他为先啦。
大娘们听得对她愈加和颜悦色,有人还提到昨天中午看见她去学校给徐教授送饭了,问她今天是不是还打算去,准备做什么给徐教授吃。
余麦穗说昨天买的鱼还没吃,打算做个鱼锅,贴几张玉米饼子,到时不用她再去送,有学生会过来拿。
“是那个宁河吧,之前见到过,好精神的一小伙,就是家里条件差了点。”周婶子语气遗憾,想给人家做媒的心思不要太明显。
至于徐教授,那就是个除了柳家娇滴滴外不对任何人开花抖叶的铁木疙瘩,他们尝试过也努力过,最终都以失败告终,早就放弃给他介绍对象啦。
现在大家之所以暗戳戳地想看他笑话,也不是没有曾经被他打击得太过厉害的原因在。
他们就想看他最后能找个啥样的,吊在柳家那棵歪脖子树上能有什么好结果。
余麦穗的到来是意外,对徐教授的影响也稍微出乎那么一点意料,但不影响他们继续看戏。
余麦穗初见他们感知到的那些微妙情绪就是源自于此。
“这都进腊月了,学校也该放假了吧?”快到家属院大门口时,吴大娘提起这个最为大家关心的问题。
知情者压低声透露:“放心,就这两天的事儿,据说到时会发放节礼,有油和面!”
众人呼吸一紧,开始暗暗期待起来。
稍后,放假的消息被中午过来帮忙拿饭的宁河证实,因为他已经收到通知,专为留校学生供餐的小食堂即将关闭。
他正在为这件事发愁。
余麦穗将打包好的饭盒交给他,看到他愁容满面的,觉得纳闷:“放假还不好?你们就可以回家跟亲人团聚了。”
宁河变苦瓜脸,“我家在灾区,来回的车票又那么贵。”
所以他回不起,也不能回去给家里添张嘴,还要想办法赚点外快寄回家。
啊这,余麦穗也不知道说啥好了。
她自己都寄人篱下以劳动换生存,就算同情也帮不到他什么,最多把自己要吃的烤芋头分他俩…小的。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