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多谢婶子告知,咱们现在就走?”余麦穗飞快应下,拿上装粮食的布袋即刻出发。
集合的地方在门卫亭那里,两人过去时已经有人在了,基本都是和余麦穗有过一面之缘的邻居。
其中还有三四个是她前两天在外面寻摸物资时碰到过几次面的人,大家照面相视一笑,自有默契在里面。
余麦穗初接触这个小圈子,本着多说多错少说多做的原则,扮演起腼腆话少又乖巧伶俐的小姑娘,就像来的那天她给他们留下的初印象。
大娘婶子们对这样的小辈最是宽容,拉着她一脸姨母笑地询问打探一番,就把她放过了。
因为比起她,大家更关心的是徐教授。
以前她没来的时候,徐征途的日常基本都是住处、学校、科研所三点一线,平时难得一见,偶尔闲暇之余也跟柳家走得近,同其他邻居打交道不多,有关他的事情大都是邻居们通过观察得出来的结论,连打探都找不到机会。
现在好了,来了一个照顾他生活起居的小表妹,现成的打听徐教授消息的途径,哪能放过。
这也是为什么周婶子会如此快地递来橄榄枝,主要想拉余麦穗进他们的小圈子,好方便以后互通有无。
余麦穗领会后并不想随便透露徐征途的个人隐私,何况她知道的也不多,只能先打着哈哈说:“我也才来两三天,对表哥的了解怕是都没你们多,哪里有什么消息可讲。”
大家都理解地说没事,“反正你跟他住一个屋檐下,这朝夕相处着近水楼台,以后有啥内幕,可别忘了跟咱们讲一讲。”
特别是关于那谁家的,大伙现在都私下当个乐子看呢。
徐教授也是乐子制造人之一,被大家明里暗里关注着,其他人多少都清楚,就他本人和那一家还不知道。
大家都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能醒悟过来,或者一直那样被人家用闺女吊着。
余麦穗两眼茫茫地听到这里,陡然闪过一丝明悟,“你们口中的那谁家是住表哥隔壁的柳家?”
周婶子他们意味深长地点头笑。
除了柳家,还有谁家会用好好的闺女来吊着大小伙子得好处,明面上是把人宠成娇滴滴的样子,私下利用起来可一点都不手软。
这算是家属院的丑事,周婶子等人没有自揭家丑的心思,就没有明白地讲出来,只在言语中暗示那么一二。
这还是余麦穗成了他们自己人后的待遇,不然他们连这点情况都不会透露。
“其实我表哥之前只是为了方便才跟他们家搭伙吃饭,没有其他什么交集的,我来之后就接手了家务和伙食,表哥已经跟他们扯开关系了。”余麦穗明白他们的意思后,首先选择维护‘亲人’,为表哥正名。
可惜效果不太好,周婶子他们听了发出一阵拉长的哦声,明显没信。
余麦穗还要再接再厉,粮站到了,大家纷纷争抢着排队去卖粮,也没人再听她辩解的话。
周婶子一马当先地跑到队伍前面,回来满脸遗憾地告诉他们:“还真是粗粮,半点大米白面都没有,全是芋头、白薯和高粱之类的,吃起来噎人又剌嗓子。”
其他人不算多失望,“这种时候有就不错了,看外面那么多氓流倒卧,我都怕哪天给咱们也断了粮。”
队伍快速地往前走,轮到余麦穗的时候,她尽可能地将定量本上能买到的配额全买下来。
回去的路上,周婶子看她拎那么多,还好心建议:“粗粮吃多了闹心,过段时间该有年货供应了,到时能买到细粮,你得留点钱票备着,别现在就用完了,到时空有定量额度却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