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护卫确实多了许多。
整座山头设立近十条入场通道,人人须得搜身、查包裹、验令牌,引来不少抱怨。
柳染堤拽着惊刃,这么多条队伍,愣是挑中了惊狐负责的一列。
“这不是容家的小暗卫吗?”柳染堤热情上前,“真巧啊,又见面了。”
这话说的,活像是“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的远房亲戚。
惊狐嘴角一抽,面上还得维持着客气:“小姐可有门派令牌?”
惊刃原以为柳染堤算是“江湖散人”那一派,没想到,她从包裹里摸出了一枚令牌。
那是一块极其寒碜的木牌。
木料粗劣,歪歪扭扭刻着“金兰”两个字,用绿色油彩点了几个小球,当做翡翠点缀。
惊狐有些意外:“金兰堂?”
有几个好事者探过头:
“哎,这不是那个三姐妹死了两,只剩一个小妹带着一大群孤女的门派么?”
“听说穷得只剩满山头的野草了,居然还能派人来铸剑大会?”
几人相视而笑,语带轻蔑。
柳染堤不理她们,只和惊刃聊:“我前阵子刚加入的,堂主人可好了,只收了我一两银子。”
甚至于,堂主收完钱后感激涕零,说这一两银子够她们整个山头吃三个月馒头,激动地想跪下来给柳染堤磕个响头。
惊狐将令牌归还:“劳烦开一下包袱。”
柳染堤自然地将包袱打开,下一瞬,袖箭、毒酒、暗器、银针等物噼里啪啦滚了一桌。
每一件都锋利带毒,杀人必备。
全是惊刃的东西。
惊狐:“……”
“场内不可私下售卖兵器,不可私自斗武,不可伤人性命,违者嶂云庄将严惩。”
惊狐复述一遍规矩,放两人进去了。
此次铸剑大会占据整个山头,层层搭建了数百个展示席。凡报上名号的门派,都有一席之地。
放眼望去,刀剑、弓弩、软鞭、枪戟、暗器机关等等——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主场设在高台之上,旗帜飘扬,其下玉阶十三重,为庄主及其座上宾预留。
柳染堤自顾自跑去挑选刀剑,惊刃犹豫片刻,闪身向内围而去。
她寻了个角落取下面具,来到高台后方,侍从们都认得影煞的脸,并未阻拦。
她找到议事的密堂,正欲请守卫通传,却忽被人拽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