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锦绣门的馈赠,柳染堤挑了一家有被褥、有热水、还有糕点送的豪华客栈。
只是可惜人多房满,仍只剩一间。
两人也只能继续挤在一块。
“我出去一趟,”柳染堤换了身黑衣,将那柄断剑揣在怀里,“晚点回来。”
惊刃道:“你不必知会我。”
柳染堤道:“我可不是你那坏主子,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放心吧。”
惊刃:“……”
总有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
柳染堤打开窗户就跳了出去,身形轻盈,淹没在夜色之中。
惊刃倚着窗沿,望向远处。
单凭这一身轻功,别说铸剑大会,哪怕是天涯海角,她恐怕也不需要几天便能到达。
可是,她这一路都在放慢脚步。
不知从何而起的焦躁涌上心头,惊刃压着额心,关上窗户,盘膝调息。
-
转眼,便过了一个时辰。
“嗒、嗒、嗒。”
窗棂忽地敲响,不急不缓,恰好三下。
惊刃倏然起身,目光一扫,将烛台掩于身后当作武器,缓缓靠近窗边,打开一条细缝。
“嗨。”来人笑道。
来人倒挂在屋檐之上,长发垂落,眉睫细长,一双狐狸眼笑意狡黠。
熟悉的声音调侃道:“影煞大人如今功力大退,连我都发现不了?”
惊刃卸下戒备,确认四周无人,才低声道:“惊狐。”
正是白日里那位为她们“主持公道”的同僚,此刻一改礼数周全的模样,笑得贼眉鼠眼。
惊刃放下烛台:“你怎么来了?”
惊狐道:“你不知道,自从你去刺杀天下第一,惊雀就在后院给立了个坟,天天哭丧,烧了一大堆纸元宝、纸衣裳。”
“我被她吵的耳朵疼,”她摇头晃脑道,“自然是来看看你死没死。”
惊刃道:“我尚未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