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三个孩子,一个死在这里。
两个站在这里。
她们垂首道:“母亲。”
“今日那疯婆子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容寒山覆着额,闭着眼道。
容雅微微躬身,低声道:“防守失察,有女儿之责,还望母亲责罚。”
“不必废话,”容庄主不耐摆手:“眼下要紧的,是查清那老妪的来历。”
二女儿容清上前一步,鞠躬道:“母亲,女儿们觉得此事有蹊跷。”
“那蛊婆所言,似乎在指名道姓,污蔑我嶂云庄与七年前的……那件事,有所牵连。”
没人敢说出“那件事”的名字。
这是江湖上的一道痂,时隔多年翻出来,仍旧脓血横流、腐肉生蛆。
【七年前,共有二十八名天赋横溢、朝气蓬勃的年轻小辈受邀,进入密林之中,切磋比拼,寻一位前辈的衣钵传承。】
——没有一个人活着走出来。
“荒谬!”
容庄主一掌拍在案上,震得棺盖都挪动了几毫,“一个疯婆子的胡言乱语,你们也要往心里去?”
主堂静了片刻,只余粗重呼吸。
“母亲息怒。”容雅垂首道。
“只是……“
她顿了顿,道:“众目睽睽之下,那疯婆子提起的,又偏偏是二十八条命。”
“江湖人最善捕风捉影,一句疯话传入好事之耳,只怕明日,便要传得沸沸扬扬了。”
容清也道:“三妹所虑极是。那老妪武功诡异,来去无踪,连药谷都对她的蛊术束手无策。”
“妹妹与我只是担忧,若真有人借七年前的旧事,兴风作浪,撼我嶂云之基,污我嶂云之名……”
“──够了!”
容庄主轻喝一声,她踱至大堂之中,目光在二人脸上逡巡。
她嗤笑一声:“嘴上说得真好听!你们一个两个,心里头打得什么主意,真当我不知道么?”
“旧事早已查明:”
“天降横祸,谁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