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疆:“你倒是都打算好了。”
她叹道。
“我父自尽了,那边疆便是无人了,这朝中你别看着热热闹闹,能领兵打仗的没几个,圣上虽不顶事,但不傻。”
只听了一半,杜惜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可置信道:“他会将二郎派去边疆?”
谢平疆苦笑道:“我猜会如此。”
杜惜晴:“都闹到这般田地,他还敢用二郎?”
谢平疆:“为何不敢?二郎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清楚。”
杜惜晴细细一想,还真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
谢平疆:“二郎去了边疆,这京中不就空了么?先前与我父交好的一些人在京中当了指挥使,我有些旧部也在京中当值。”
她说得隐晦,杜惜晴却听懂了。
谢平疆:“我这夫君刚死,也能去陛下面前哭个几回,讨要些好处,等事成了,二郎就是要从边疆赶回,那不也得个十天半个月,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又能如何?而我是他姐姐,他又拿我如何?”
杜惜晴点点头。
“奴家明白了。”
*
谢祈安一来便占了她的屋子。
杜惜晴提着食盒进门,原以为会看着人躺在床上,结果就见着人坐在床前,上身没穿衣服,肩上到后背都是青紫一片。
杜惜晴:“这棍子都打到后背了?”
谢祈安:“嗯,说了些难听的话,圣上很生气。”
“你这嘴,要是收敛一点,日子会比现在好过很多。”杜惜晴端出米饼和小菜,给他倒了盏清水。
谢祈安:“收敛不了,我这些日子没来,你这段日子过得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你?”
杜惜晴将水递过去。
“比起问我这些,二郎还是关系你自己的日子吧。”
谢祈安抬手接过茶盏:“看来闲言碎语传到你这了。”
“我若是连二郎的事都不清楚。”杜惜晴蹲下身,轻轻地倚在他的腿边,“又怎能来听你说话呢?”
谢祈安笑了声。
“……确实是想说些话了。”
谢祈安:“你……算了。”
“怎么算了?”杜惜晴捏住了他的手,“我酒菜都备好了,怎能算了?”
谢祈安垂目,深深看她一眼。
“以往不觉得,可这刀真落身上了,才发觉被至亲这般对待,实在是痛极。”
“你被你父卖时,想来也是这般痛吧……”谢祈安摇了摇头,“现在想来……便有些难以再向你多问些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