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惜晴让她去请那些兵卒吃酒,本来是想筛选出一些贪财好酒之人,她不光将那几个兵卒吃酒的情况报了过来,还记下了这些兵卒换班的时间。
安王这般的危险人物。
总不可能一个兵卒从早守到晚。
这么一筛,还真让她筛出了绝佳的时期。
黄鹂:“姑娘,今晚是王大轮值,我再去邀请那王大他们吃酒,他定会去的。”
杜惜晴:“我先前丢的簪子,王大捡了么?”
黄鹂:“捡了捡了,我先前出去洗衣服时,就看到他婆娘头上叉着那个簪子,后来你说簪子不见了,就没见他婆娘再簪了。”
杜惜晴:“那我就今晚去找安王,你将人拖久些。”
黄鹂:“我先前邀他们吃过几次了,他们确没有一开始那般警惕……可那些兵卒毕竟是上过战场,你这过去,怕是很容易被发现啊。”
杜惜晴:“这便是我为何让你帮我挑人,这王大嗜酒贪财,明知我簪子丢了,哪怕是藏起来都不愿还给我,你猜他若是发现我同安王见面,会如何?”
黄鹂顿住,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放心吧,出了事我一人会扛。”杜惜晴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看我先前行事,哪次牵扯到你了?”
黄鹂抿了下嘴。
“……我定会全力助你。”
*
安王住在东边的厢房中,那块原是妻妾的住所,所以四面都砌了院墙,若是要进去,只能通过前院的门,或是翻墙。
这门便由两个兵卒守着,刚抓安王那几日,守着的兵卒会多些,时间久了,人少了,也懈怠了。
这是常理。
便是黄鹂都站谢大人这一边,存了些许助主子篡位的心思。
这兵卒有些私心,会懈怠更是正常。
谢大人手下的兵卒都算好了,她让黄鹂请他们吃喝许多天,也就只勾了王大这一班会在轮值时离开。
杜惜晴躲在一侧墙后,听黄鹂同王大他们寒暄一阵,这王大便怂恿着同值的同僚一同去吃酒。
王大:“怕啥,我们这都守了多久了,再说了那安王手里的兵远得很,就是想救,那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来。”
难怪胆子这么大,原来安王眼下是孤立无援啊。
等那头没声了,杜惜晴才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见着那门前已经空了,她便立即跑了过去。
这一路上顺畅无比,连一个侍女都未见到。
说是厢房,但更像是单隔出来的院子,她左右进了几个屋子,找了一圈,最后是在最里面的屋子里找到了人。
彼时,安王怔躺在躺椅上,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捏着话本子,好不惬意。
安王:“夫人来了?”
杜惜晴没有靠近,只道。
“不是殿下想要我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