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带钩,多是权贵男子腰带上的配饰,越是达官贵人,越是爱在这种显眼的地方摆阔。
谈轻若有所思道:“高家用不起,但是刘家可以。”
福生恍然大悟,“这可能是那个刘天泽留下的?少爷不是说,刘天泽来过高家避雨吗?”
可是腰带配饰这种东西又怎么可能轻易落在别人家,还是在别人夫妻房间里,又染了血?
谈轻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张手帕将玉带钩放进去包起来,“走吧,给表哥看看这个。”
福生正应好,冷不丁惊叫了一声,捂住自己后背。
谈轻回头看他,“又干嘛?”
福生一脸见了鬼的神情,左看看右看看,挪到谈轻身边说:“刚才有东西突然砸我后背。”
谈轻提醒福生,“你说是这屋里的虫子咬你还合理点。”
“不是虫子,就是有东西砸我!”福生催道:“少爷,我们快走吧!这个地方怪渗人的!”
“你这个胆小鬼。”
话是这么说,谈轻还是如他所愿往门前走去,一边打量起屋中死角,不一会儿,他就见到窗台上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接着是一双眼睛,谈轻拧起眉头,站定下来。
这就是个小男孩,大概三岁左右,长得虎头虎脑的。
福生脸吓白了,急得拿手背推他手臂,“少爷,我们快走吧!这地方真有点阴气森森的!”
谈轻跟窗台后面那双眼睛对上,顿时放松下来,戳了戳福生脑门,示意他看去,“什么阴气,我看,就是他刚才拿石子砸你。”
福生闻声看去,窗外果然有个小孩,见他们两个发现了自己,小脑袋一缩,很快没了影。
谈轻摊手,“现在走了。”
福生反应过来,又羞又气。
“这是哪家的熊孩子啊!”福生挽起袖子,气咻咻地追出了门外,“哎!你给我站住,别跑!”
谈轻眨了眨眼,一脸无奈,只好带着玉带钩先出去找裴折玉,谁料那小孩也正往前院跑。
福生在后面追着追着,还没追上人,这小孩就一溜烟跑到了裴折玉面前,看了他一眼,转头就躲到了正被他问话的村民身后去。
到了裴折玉面前,福生不敢乱来,回头看向谈轻。
谈轻看他又怂又委屈的样子就想笑,对上裴折玉的疑惑目光说:“这小孩刚刚躲在后面拿石子砸福生,福生找他算账呢,问完了吗?”
裴折玉顿了下,看向福生,也是弯唇笑了,“问完了。”
对面的庄稼汉笑得极尴尬,“这是村里王二婶子娘家表妹的孩子,姓程,说是生意做不成,半月前寡母带着三岁的孩子回乡投奔亲戚,听说以前夫家也是府城的大户人家。”
听闻这孤儿寡母的,福生也消气了,“那算了,只是个三岁小孩,让他下回别闹就是了。”
庄稼汉牵着孩子连连应是,“我一定跟王二婶子说。”
福生都不计较了,谈轻就是看个乐子,没打算真收拾这小孩,看男人带着孩子走了,刚走出没多久,就有个穿着干净的年轻妇人从村里过来,从男人手里接过孩子。
这妇人的夫君没准真是大户人家,即便如今孤儿寡母的,同样穿着布衣,她的相貌却很漂亮,很惹眼,双手同样十分娇嫩白净。
那妇人远远看了他们一样,便警惕地抱紧小孩走了。
福生还感慨了一句,“有娘的孩子在哪儿都是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