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注意到了也没用,崔颐自有他一番道理。
纠纷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崔颐几句话给解决了,月安又卷着被子回到了床上。
好像一切都进行得没问题,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月安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不过,月安舒舒服服躺在温暖舒适的被褥上,瞥见那张长榻时,她又泛起了些纷乱的心思。
长榻窄小,能放置的被褥也有限,如今这张榻崔颐怕是睡起来不舒适也不暖和了。
月安有些同情,但让他跟她一起睡床月安也是做不到的。
不然劝他全去书房吧。
这样想着,月安觉得还不错,立即从帐子里伸出脑袋道:“天越来越冷了,崔郎君不妨多去书房安寝,不然恐着凉染上风寒。”
但崔颐浑然不在意,只是语调平和道:“无碍,没那么容易着凉,何况咱们同宿的日子本就不多,母亲隐隐有了察觉,还是谨慎些吧。”
月安一听也不强求了,只好心叮嘱道:“那你记得添床被子。”
“嗯。”
帐子落下,崔颐也颇为乖巧地应了一声,但转眼就将身上唯一的被子踢开了些。
翌日清晨,绿珠为娘子梳妆时,一眼就看见了梳妆匣中那眼生的几支簪子。
“娘子什么时候新添的簪子,这样式真好看!”
月安难为情道:“是崔颐送的。”
三言两语将昨夜两人的交涉简单说给绿珠听,小丫头没有那么多顾虑,只眉开眼笑道:“那崔郎君还挺懂事的,就看他究竟能不能做我们温家的姑爷了。”
“来娘子,我给你簪上,娘子今日先簪那只?”
三支新簪子在眼前晃,月安摒弃了杂念,开开心心道:“先簪那个珍珠贝壳的!”
“好嘞!”
主仆两高高兴兴地说起小话来,欢快地迎接起了明媚的新一天。
午后,徐夫人那边的钟婆婆带了几个婢子过来,说入了冬衣裳也该裁新的,来给月安量尺寸。
月安一向是有她的便有绿珠的,遂让钟婆婆帮绿珠也量了一下。
给月安量尺寸时,钟婆子瞧了一眼,打趣道:“好在今日过来重新量了一下,少夫人比刚成婚时丰腴了些。”
月安上下摸了一把自己,诧异道:“竟还长肉了,算了,无所谓。”
长肉也不能亏了她这张嘴。
这样想着,月安叹息一声,闷闷道。
钟婆子笑笑,见这里皆是女子,凑过来低声说道:“少夫人误会了,老奴指的是这丰腴了不少。”
胸口被轻点了点,月安看着钟婆婆的轻笑反应过来,面颊有些烫。
“好了我知晓了婆婆,快些回去给裁衣吧。”
这个年纪确实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过月安还是希望自己吃下去的营养能到身量上,而不是某些地方,太丰腴了也累赘。
日暮,月安正津津有味地看话本子,忽然听得院子里一阵骚动,似是不少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