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人怎么突然来了,可给她吓一跳。
崔颐动作娴熟地自去净手,而后姿态端雅地落座,一切发生得太过自然,月安都没能多说什么。
“是我有事要问你,只说几句话就走有些不妥,干脆留下用饭了。”
是了,赶在饭点时候过来,不留饭看起来怪怪的。
“好吧。”
让其余小丫头离开,只留下绿珠一人,月安才放心道:“有何事要说?”
要是寻常事崔颐早开口了,说明是两人间不好开口的私事。
崔颐先是吃了几口,才慢吞吞抬眼,面色淡淡道:“你前些日子是不是见过潘岳?”
月安刚咬上鸡翅,听这一句话,鸡翅都掉碗里了。
崔颐那语气有些怪,就好像发现她出去偷腥来质问她似的。
月安有些生气,也不回答他,只板着脸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在诬陷她这事上,崔颐是有前科的,月安觉得这回他老毛病又犯了,十分戒备。
只需一眼,崔颐便读出了温氏在想什么,他抿唇,无奈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怀疑你和他有什么。”
月安面色才缓和些,又问:“那你问这个做什么?”
此事事关紧要,崔颐也不隐瞒,将方才门口潘岳说的那些话一一告知了月安。
“他这话很奇怪,像是知道了什么,你究竟有没有……”
崔颐并未将话说完,但月安大致明白了来龙去脉。
虽然一时有些恼怒被怀疑泄密,月安还是先紧着更重要的说。
“我是遇到了潘岳,但我绝没有跟他说咱们的秘密,我发誓!”
举起四根手指头,小娘子一张粉白的脸严肃极了,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崔颐是会笑出来的。
“什么时候碰见的他,他可曾纠缠你?”
继续冠冕堂皇地发问,神情挑不出一点异样。
谈正经事月安一向很认真,她老实答道:“还是你在兖州的时候,我和秀真去逛夜市,他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倒是没怎样,而且当时街上马惊了,他还救了我呢。”
崔颐不用去想那时会是什么场面,某种闪过一抹寒光,嘴上倒是温和。
“那真是要多谢他了。”
月安笑着接话道:“正是如此,只是我如今嫁了,不好亲自登门致谢,潘岳又说是小事,也不计较,便没提。”
月安不是那等不知感恩的,潘岳实打实救了她,月安自然是念着他几分好的。
灿然的笑仿佛带着刺,崔颐不去看,追问道:“确定没有别的了吗?”
月安又深想了几息,记起了一桩细碎事来,忙不迭将跟秀真说真夫君假夫君被潘岳听到的事也告知了崔颐。
“可他也只是听到了这个词,别的便没有了,不至于知道咱们一年之约啊!”
月安苦思冥想,觉得潘岳不可能知晓她和崔颐之间的契约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