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眼下似乎不大妙。
月安察觉到崔颐看了她一眼,似乎带着些恨铁不成钢。
她继续故作茫然,四平八稳。
若崔颐真是自己心仪的郎婿,面对紫菱这般蓄意勾缠,那月安肯定不会如现在这般心情。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然自己插手说不准还要惹一身骚,她才不想多事。
月安的反应让崔颐认为月安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想弄出什么大动静了。
崔颐心中叹了口气,只好自己来了。
“毛手毛脚的,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罚三月月钱,日后也不必近身侍候主子了。”
“下去。”
冷声斥责,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不仅将人罚了,还命人不许再近身,这怎么听都算是严苛。
听到崔颐的话,紫菱还想求饶,然崔颐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眼风扫过来,冷声道:“还不出去,是觉得罚得太轻吗?”
紫菱瞬间哑火了,瑟瑟发抖地出了屋子。
月安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是崔颐察觉了紫菱得小心思,所以才如此责罚。
想想也确实,崔颐应当不喜不太规矩、耍小心思的人。
心里透亮,月安也没去追问崔颐为何要罚得那般重,两人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因为今夜月安还没来得及试用她今日从玉颜带回来的新口脂,故而让崔颐先去浴身,自己拉着绿珠在妆台前试口脂。
崔颐洗得很快,等他出来时月安才试到第三个口脂,正让绿珠瞧好不好看。
“这个也好看娘子,比第一个淡些,又比第二个浓些,颜色像是淡淡的石榴花,娘子不上妆粉也能涂!”
“我也觉得这个颜色好看,柳娘子说是叫做石榴娇,果然是个娇嫩的颜色。”
月安满意地对着镜子打量自己,镜中的小娘子染了唇脂的唇瓣也漾出轻柔的弧度来。
“平日娘子便可以涂这个石榴娇出门,自然好看又提气色。”
月安也是如此想的,不过她从玉颜带了九种口脂回来,后面还有的试,她稀罕了一会石榴娇便擦去了,准备迎接下一个。
“试下一个吧,柳娘子说这个叫小红春,颜色也很漂亮,瞧瞧上嘴是什么模样。”
“嗳,在这,娘子且涂。”
崔颐从浴房出来便听到主仆两个在妆台前叽叽喳喳的,似乎是温氏在摆弄口脂,玩得不亦乐乎。
崔颐一言不发地去将自己的被褥从柜子里翻出来,在榻上铺好。
长榻和妆台距离不算远,而且正在妆台的右侧,崔颐平躺着,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小娘子软哒哒地趴在妆台前,手执一面螺钿小铜镜在蘸口脂往唇上刷。
崔颐虽读书多年,但因为注意对眼睛的保养歇息,眼神尚好,也就轻而易举看见了那一幕。
烛火下,少女的唇饱满柔嫩,软刷在上面轻扫,将每一寸柔嫩都铺满。
添上口脂后,少女轻抿嘴唇,尽管只是侧面看着,崔颐也觉艳丽夺目。
“这个也好看,你说柳娘子的手怎么就那么巧,做得出来那么多漂亮的脂粉,这手要是我的就好了,真是羡慕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