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城门的一瞬,月安无聊掀开了车帘,恰好看见了故人来。
那是一匹毛色鲜亮的白马,上面正是白衣佩剑的瞿少白。
说不出的巧合,此刻他也刚好出城,经过检查后,他策马就要飞驰而去。
是月安情急之下出口喊住了他。
“瞿少侠!”
先前瞿少侠说不必相送,她听了进去,已然将茶楼一会当作告别。
但老天爷眷顾,竟让二人在此碰见,月安难掩激动,便叫住了他。
如此缘分,既然碰见了,怎么不告别一二?
在这一声下,瞿少白和崔颐两人俱是有了反应。
一个讶然策马回头,一个神情不好,暗自绷紧了身子。
实在是晦气,崔颐心想。
月安吩咐车夫将车停下,提裙下了马车,小跑着奔了过去。
崔颐根本坐不住,紧跟而来,不过不似月安那般是笑着出来的,神情不大美观。
见是故人,瞿少白也下了马,含笑道:“是温娘子啊,那实在是太巧了。“
“不过你确定不是特意来送我的?”
瞿少白知道眼前的小娘子心中对他的热切,合理怀疑是她不舍得然后盯梢跟来的,面上笑意不断,挑眉,带着几许俏皮问道。
见这样美好的缘分被瞿少侠误会了,月安刚想摇头,就感觉手腕被人拉住了。
紧跟着是崔颐一本正经的淡淡话语。
“阁下误会了,内子要学骑马,我们去郊外的马场罢了,在此偶遇阁下纯属巧合。”
崔颐这一出声,立即将瞿少白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他敏锐捕捉到了关键词。
“内子,这是你夫君?原来你成婚了啊?”
“可你不是说……”
及时刹住了话,但在场的两人都知道其未尽之意。
崔颐虽然不知道当时两人具体说了些什么,但一听瞿少白那上下话音便大概猜出了意思,他一时未耐住性子,眉眼沉肃。
个中缘由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月安只努力辩解着:“不是那样,我没骗你,只是眼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反正我没胡说就是。”
月安焦急之下都忽略了腕上紧攥着的大掌,只顾着解释了。
瞿少白先是看了一眼手忙脚乱的月安,再是看了看一旁沉着脸一双眼睛就快要吃人的崔颐,瞿少白笑了。
他记性一向很好,自然认出了这双眼睛就是那日汴河边上那位窥视者。
当时不知来人是谁,现在倒是一清二楚了。
“好了,我信你还不成,对了,你这位夫君是官身?”
那日远远看着这人是一身绿色官袍,应当是个六七品的官,在汴梁看见官不稀奇,但如此年轻的官就很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