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搞那副死样给谁看!”
她毫不客气地低声吐槽完,又压低声音,耐心向李离解释,
“这帮犊子虽没一个干人事的,但脑子里装的,可都是实打实的科研成果。”
她的手指向头顶复杂管线,
“国家养着他们不亏,丢进最深最严的监狱,换个地方,继续给国家发光发热去。”
李离敷衍地“哦”了两声,心绪却完全不在幽灵的话上。
尽管视线受阻,他全身感知化作雷达,疯狂捕捉那个男人的信息:
他站立的角度,他呼吸的频率,他握枪的姿势。
眼神一次次越过幽灵肩膀,不受控制地,
固执地飘向那个沉默背影,一股无形磁力牵引着他的目光。
越看,越觉幽灵所言不虚。
这狗男人,分明就是在装。
压抑许久的火气,混杂着被背叛的委屈与不甘,
从李离心底猛然窜起,灼痛四肢百骸。
凭什么自己在这座孤岛上,每天忍受那两个疯子带来的、足以将人逼疯的恶心,
精神与肉体双重折磨下,殚精竭虑传递情报,换来的就是他这副冷冰冰的态度。
自己被他晾了整整一个月,杳无音信,心里那笔账还没算。
他倒先摆上谱了。好。很好。
李离收回目光,眼底温度骤然消散。
他呼出一口长气,胸腔里所有热气随之排空。
他学着程肆,将原本略微放松的背脊挺得笔直,双手插进裤袋,
下巴微抬,视线漠然投向远处,一副公事公办、心无旁骛的冷漠姿态。
谁还不会装了。
空气中无形张力瞬间绷紧,火花一触即发。
幽灵夹在中间,左右瞥了一眼,无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没一会儿,龙牙队员们开始往外输送“战果”。
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研究员,此刻一个个被反剪双手,
嘴巴用特制胶带封住,俨然一串串捆扎结实的人肉粽子。
他们脸上惊恐与不可置信交织,被队员们两人一组,动作粗暴却高效地抬了出去。
走廊里回荡沉闷脚步声、拖拽摩擦声与偶尔从胶带下泄出的绝望挣扎呜咽。
这场面诡异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