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起手臂,冷冷俯视着他,像在看一个不懂事、撒泼打滚的孩子。
“怎么着。”
“让点玩具玩了,就不是你啦?”
她的声音不大,像淬了冰、带倒钩的刀子,
字字句句都往程肆最痛的地方扎。
“还是不是个爷们了。”
“屁大点事儿,整得跟黄花大闺女被玷污了似得。”
“瞧你那完犊子的样!”
这几句话,像几桶滚油,狠狠泼在程肆早已燃起的怒火上。
他被刺激得更暴躁,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高烧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想反驳,想怒吼,想让这个女人闭嘴。
可喉咙像被砂纸反复打磨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动手,想把这个女人从房间里扔出去。
可四肢此刻酸软无力,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打也打不过。
骂也骂不出。
赶也赶不走。
程肆只能用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那副受尽委屈又无力反抗的模样,在幽灵看来,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
她觉得好笑。
她故意板起脸,向前一步,弯下腰,凑近程肆。
她举起拳头,在程肆眼前晃了晃,那半条花臂上的鬼面纹身,
在昏暗光线下显得狰狞张扬。
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将威胁送到他耳边:“你最好乖乖听话,配合治疗。”
“要不然……”
她挥了挥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指节几乎要擦到他滚烫的脸颊。
“打老实你。”
说完,她直起身,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她转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门口。
她也算是,过了把欺压良家妇男的瘾。
门被她轻轻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