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发火。”爱丽丝点头,“但她每次选择闭嘴的时候,情绪线就像钢丝一样绷紧。”
“她在习惯成为刺。”贾斯帕低声,“不是为了保护自己,是为了不让别人靠近。”
“她太像我们了。”爱丽丝忽然说。
四人一齐沉默了几秒。
“你们……有时候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什么老朋友。”艾美特揉揉后颈,“你们都确定她不是哪家不记名的吸血鬼后代吗?”
“如果是,她的血味不会这么清楚。”贾斯帕回答,“她是人类。”
“但她不受我们能力的干扰。”爱丽丝说,“我预知不了她的任何决定。就像她是一个……意志盲区。”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其实比我们还危险?”罗莎莉忽然出声,眼神锐利,“一个你永远不能预测的人,才是最该被警惕的。”
“她不像敌人。”贾斯帕轻轻地摇头,“她只是……不属于这儿。”
“你说这话的时候,好像你自己属于这儿似的。”罗莎莉冷哼。
“我不是在为她辩解。”贾斯帕语调依旧平缓,“我只是觉得——她被困在这里太久了。”
“也许爱德华能让她不再困住自己。”艾美特说。
众人一顿。
他们都看向窗外。
爱德华站在教室外的连廊下,靠着柱子,像一个被阳光裁剪出来的影子。他没动,也没看谁,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方向。
是教室里的某张桌,和坐在那桌前的邦妮·贝尔。
她在低头写字,动作慢而精准,笔尖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连手肘搁在桌面的角度都完美得像公式计算。
可她是人类。
那种“沉静中的危险气息”,不是练出来的。
是生出来的。
罗莎莉目光更冷了。
“我不相信她。”
“没人让你相信她。”爱丽丝说,眼睛一动不动,“但你应该开始接受一件事。”
“什么?”
“我们当中,已经有人,信了。”
下课后,邦妮往图书馆走去。
她走得慢,像有意给人追上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