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孟将军,国势如此,你不能怪罪朝廷和老夫,对你如此苛刻。按照朝廷部署,我两淮大军,四川精兵,以及殿前禁军,都会倾力来援襄阳,此城绝不容有失。”
“你如果守好了襄阳,老夫不但保你家人无恙,战后你加官进爵,而且会亲自向你和老夫人赔罪。”
“但如果你守不住襄阳,或者主动投了赵朔,就别怪老夫心黑手狠了。”
“明白了。”
孟珙直气得浑身颤抖,面色铁青,转身而退。
“慢!把圣旨留下!”魏了翁高声喝道。
大厅内的八个禁军武士,也拦在了孟珙的面前。
“原来魏相也知道,这圣旨见不得光啊!”
孟珙越发鄙夷,毫不犹豫地将那圣旨交到当面的禁军甲士的手中,离开了大厅。
魏了翁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哼了一声:“不知好歹!老夫和朝廷这样做,是让你孟家做满门忠烈,千古流芳!而不是做二臣逆贼,遗臭万年!”
“呃……话虽如此。”
这次大宋朝廷派来负责保护魏了翁的,是御前班直冯义。他率领五百精锐禁军,随魏了翁来了襄阳,
控制孟珙的家眷,自然也是冯义率领五百禁军,奉了魏了翁的命令行事。
尽管是奉命行了此事,但身为武人的冯义,眼见孟珙都做到京湖置制大使了,还被如此对待,难免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
他说道:“依末将来看,孟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又无任何叛逆的迹象。吾等如此行事,是不是有些操切了?”
“操切?”
魏了翁狠狠瞪冯义一眼,道:“造反这种事,等发现迹象就晚了,一定要防患于未然!”
“是,谢魏相公教诲。”
冯义不敢和当朝宰相顶嘴,点头应是。
当然了,魏了翁是需要冯义为他做事的,也不愿意过分强压。
他挥了挥手,命厅内的其他甲士退了下去,只留了冯义一人。
他说道:“其实,陛下还有一道秘旨在我这里。过几日,吾等就按照这道秘旨行事。”
“还有秘旨?那秘旨上面说的是什么?”
“你看。”
说话间,魏了翁将另外一份秘旨,拿了出来。
“啊!怎……怎能如此?”
冯义一看,简直如同寒冬腊月被一盆凉水兜头而下,从头顶凉到了谷底,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