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用容倦开口要求,刀疤脸等主动护送。
途中,刀疤脸郑重喊道:“家主。”
他们已经打心底里认可这位有能力有手腕的美德之家主人。
容倦陡然听这种叫法,有些不习惯。
看他蹙起眉头,以为对方是不愿意被山匪这么称呼,显得物以类聚,刀疤脸等抿了下唇,还是坦然改口:“主。”
容倦一个激灵,好像下一瞬间大家就要变异,在胸前画十字架了,“还是前一个吧。”
一名瘦猴似的土匪以为是前一个字,哪有称呼人‘家’的,于是他喊:“当家的。”
“……”
在同匪们的注视下,瘦猴乖乖闭嘴。
刀疤脸沉稳对容倦道:“我等愿听家主差遣。”
·
容倦对他们唯一的差遣就是好好读书。
回屋后他让人帮忙把门带上,果断钻进了温暖的被窝,这一个上午实在太累了。
炭火不足,好在这天气变脸如翻书,临近冬末,气候渐渐上升了些。
这倒是有利于处理善后工作。
从温暖的晌午,到晚霞满天,容倦再看见谢晏昼已经月黑风高。
光是处理降兵尸体,将剩余人重新登记在册,就需要费一番功夫。除此之外,还要用些手段对付乌戎人,消磨他们的意志,好方便之后的药物引导,为己所用做向导。
两件事情都马虎不得。
此刻屋内只点了一盏灯,容倦像是条失去梦想的咸鱼干,平躺在床上。
昨天的药浴和过度欢愉,叠加今天白天走的冤枉路,他整个人都感觉要废了。
看到灯火拖长的熟悉倒影,容倦张了张口:“你终于回来了——”
“水。”
口渴了好久,就是懒得动。
平凡的一幕,却让谢晏昼感觉到无比的温馨。
谁不想忙完公务一回到家,就能看到心爱之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表现出对自己极度的需求的画面呢?
水递到榻边。
躺着喝水容易呛死,容倦不得不爬起来。
“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