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秒,齐延曲看向墙壁挂着的时钟,补充上一句:“或者说,你想做什么?”
“我没记错的话,R大十一点关闭宿舍大门。两个小时,应该足够把话彻底说清楚了。”
无论是工作方面还是生活方面,他秉持的处事原则都是今日事今日毕。单从谢恒逸的事来说,仅仅是拖到第二天,就让他有些心烦。
“齐警官……不叫你齐警官的话,可以不谈话吗?”
谢恒逸规规矩矩地坐在对面,神色看着有几分落魄。
齐延曲静静地喝了口水,答案不言而喻。
这下装不懂也没用了。
谢恒逸试图靠真诚应付过去:“我暂时没什么想做的,我就想看着你。至于很想做的……你应该不会让我做。”
他用落寞的眼神遮遮掩掩看了齐延曲一眼。
可惜,齐延曲这次不接受装可怜。他铁了心要了结此事、了结谢恒逸,因此说话直刺人心:“你是不是觉得,人跟东西一样,想要就能得到?”
谢恒逸回答得极快:“得不到。”
良久,谢恒逸似乎回忆完了什么,才接着说出后头的话:“我想要的东西,大多数都得不到。要是很想要很想要的东西,才能得到。”
“因为很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争取。”
“譬如现在,我想争取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
说完这些,他的胸腔有种坠空的失重感。
不难受,心却跳得很快。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没听见齐延曲的。
不对,他听见了。
昨晚,他听见了。齐延曲的心跳声跟他一样快。
“我暂时还没有得寸进尺,所以暂时能不能别让我走?”
“真的没有得寸进尺。你现在问我想做什么,我只会说,我想看着你。”
——自私自利地,看着你。
这样我会高兴。
第67章出尔反尔
客厅寂静得过分,连阴影都被定格。相对而坐的两人因为不同的原因凝滞住,一个是说不出话,一个是想说的话太多。
夕阳带走了窗外的最后一丝光亮,似乎一同带走了声音。杯子里的水饮尽了。刚咽过水的喉咙又变得干涩。
齐延曲摩挲着水杯把手,拉长了思绪。这些话在他意料之外,他不得不进行更慎重的考虑。
谢恒逸比他想象的还要固执,真是……很不应该。
他理解不了“很想要”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在他的选择范畴里,没有想要,只有应该和不应该,适合与不适合。
而谢恒逸,看上去就是那个不应该、不合适的选项。
就像他不应该奢求一件摸不着的藏品,因为珍宝不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