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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接一条,谢恒逸发了很多废话,超过今日限定的十条也浑然不觉。
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给齐延曲发消息好似成为他的救命稻草。他急需要齐延曲的一句回复,来稳固他的心神。
用急于一时来形容都不够,他急得恨不得每分每秒都精打细算。
要不是已经到了十五分钟后,他还能继续发下去。
他将聊天页面切至后台,回到另一个软件,敲字的速度慢下来。
这次没再失误,门开了。
屋内闷得不行,扑面而来一股潮湿难闻的气味,沉甸甸的如有实质。
算起来将近有一个月没回来过。自从上次找了没带钥匙这个借口,他就忘了带钥匙这回事,也是免得在齐延曲那儿露馅。
他被灰尘呛得咳了两下,推开室内的所有窗户,稍微通风后就直奔书房。
在书房一角,有张不容易被引起重视的小桌子。凡是重要物品,统统都在这里头。
他拉开小桌子的小抽屉。
里面的物品顺序他记得很清楚,最上边本来是身份证,上次报名要用,就在学校放着了。
第二样就是他要找的遗书原件。
信封正面朝上,完好无损的,保持着最初的样子。寄来时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但若是要再拆开,感受肯定与最初时候大不同。
他擦干净落在信封表皮的灰,并不打算拆开,仅是匆匆一瞥左上角,那处是寄件人姓名。
擦灰的动作逐渐松了劲,变得滞涩。
仅一瞥,他就看清楚了,那处写的是——“李信国,寄”。
印刷宋体的墨迹在他的视线里不断放大,模糊地扭曲着。
不但看得清楚,记得也清楚。
他不是没注意过,也不是没在意过,反而一直都对这个陌生的寄件人感到奇怪。可他能问谁?无人能问。
这封信由蒋化转交,蒋化是他唯一能问的人,却不一定是知情人。
问了或许也没多大用处。
但他还是问了。隔着手机,直奔正题:“李信国是什么人?”
对方被他问得一愣。
“如果你说的跟我了解的有出入,那你最好先想想要怎么解释。”谢恒逸先发制人地警告道。
语气跟平常无异,却让人无端觉得挟着凉意。
蒋化说话总要措辞很久,这下就更久了。
“温小姐出事那年,李信国任职缙城公安局的副局长,这事儿是在他手底下得到的处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了解到什么了?”
谢恒逸没透露出过多信息,只问:“我妈的遗书,为什么是由他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