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家里,她会不准她去餐厅吃饭,一周都不能上桌的那种;或者不让小敏阿姨带她坐车,一个月都让她步行出别墅区,然后再辗转坐公交去学校的那种。
虽然这样的“要你好看”不多,但席倾的记忆里,以上这些都曾出现过。
她是谢年发泄坏脾气的人,是她的受气包。
谢荣嘉说:她上次不是惹你生气了吗,我就是,替你出气,给她个教训……
但事实上,席倾三天两头“惹”谢年生气,谢年都不知道她说的上次是哪次。
十一点半,谢年才把席倾放回去。
离开之前,谢年又摸了摸席倾的脸。
凉凉的,很软,很滑,很好摸。
谢年很正经地说:“不热了,看来没有再烧。”
席倾这场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就是后遗症有点多,感冒,咳嗽,喉咙痛,嗓子哑了几天。
谢年担心她传染给自己,都不坐后座了,坐副驾驶位,每天让席倾带着口罩。
不过到周末的时候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周末谢年没安排别的事,她还记着谢荣嘉呢。
周日早上不用去上学,谢年照习惯在小区里跑五公里,因为没有席倾陪着,跑完没有一点内啡肽分泌的愉悦感。
谢荣嘉为表诚意,来的特别早,乖乖在客厅站着等。
谢年跑完步回来,穿一身淡蓝色的运动服,扎马尾,她身量纤长,气质出挑,脸上的皮肤正因运动而殷红,却并无多少柔色,走进来时举手投足都是清冷沉静。
谢荣嘉一看见她就期期艾艾地跟上:“姐……”
谢年没看她,径直去接水。
“我帮你,我帮你,”谢荣嘉一溜小跑过去,从架子上拿杯子,放在净水器下,还问:“温的吗?”
谢年说:“嗯。”
净水器上温度是调节好的,谢荣嘉直接按下出水键。
“姐,给。”
谢年接过去。
谢荣嘉看她接了,不免放松了些,说话也流畅起来:“姐,我错了,我不该动席倾。你打我是对的,我活该,我以后看见席倾一定绕着走,真的,我发誓。”
谢年没说话,倚着料理台,慢慢喝着水。
谢荣嘉小心观察她的神色,可惜什么也没看出来,便继续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从头到尾都检讨,不仅仅是席倾,就是其他人,我也不该做那样的事。我错了,我不对,我愿意给席倾道歉,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
谢荣嘉垮下脸,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妈发飙了,要给我转学,把我送到乡下去,还要停我的零花钱。”
“姐,你跟我妈说说吧,我不想去,我去了会闷死的。”
“求求你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