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
“有没有多喝水?”
“有。”
“明天能上学了吧?”
“嗯。”
谢年满意了,今天一天身后的座位都是空的,让她感觉很烦。
高三后,谢年晚上的时间变得拮据,以前还会让席倾陪她看剧,打打游戏,或者拼个乐高,编程小软件,折腾相机去露营什么的,但现在这些都取消了,吃完饭顶多在院子里走一圈消食,然后就直接回去刷题。
昨天下雨,今天晚上风很凉,席倾的烧虽然退了,但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索性散步也免了。
席倾适应了两天,意识与身体已经完全融合,对此便也习以为常。
不过九点多的时候,谢年还是打了电话,叫她拿着东西来书房。
谢年说:“省得你在下面死掉,我都不知道。”
席倾在书桌对面坐下,说:“不会的。”
谢年哼了一声。
席倾原本正在做物理卷,已经做完选择题。
谢年看了一眼,也把物理卷抽出来,计时器定上时间。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房间里只有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翻动试卷的轻响,最后又一起停下。
谢年把计时器按了,站起来,伸手把席倾的卷子抽回去,蹙着眉,一脸严肃。
高三之后,谢年就不让席倾跟她一起做作业了,因为觉得席倾笨,看见她磨磨蹭蹭地在那抠题就生气。
谢年抽出红笔,哗哗几下在卷子上划出明显的痕迹,然后把自己的卷子一同扔过去:“比对着自己看,看看错哪了!”
席倾把卷子拿过来。
谢年抱着手靠着椅背,死亡凝视般盯着她,过了会儿,可能想起来席倾还在生病,才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这里,你怎么想的?”她手撑着桌子。
其实席倾成绩也没那么差,选择,填空,计算,基本都是最后一道两道会出问题,但这些本身就是难点,是分界线,是出题老师特意用来区分优等生和中等生的关键。
席倾看她手指指的地方,轻声解释自己的思路。
谢年听完,叹了口气,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快速写了三行公式,给她推回去:“就三个知识点,这么简单你也能绕混……”
席倾哦了一声,认真地看着草稿纸上的内容,神色一如往常,被这么明显的嫌弃也没有露出一点羞耻、不安的表情。
谢年倒是气鼓鼓的,说:“下次月考,你要还是这个样子,我要你好看。”
谢年的“要你好看”有很多种,如果是在学校,她可能会让席倾去小卖部买吃的,买一个,不对,重买,再买一个,也不对,再去重买,有时候要买一天,所有的课间时间都被买东西填满,直到谢年气消了,“好看”才会结束。
如果是在家里,她会不准她去餐厅吃饭,一周都不能上桌的那种;或者不让小敏阿姨带她坐车,一个月都让她步行出别墅区,然后再辗转坐公交去学校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