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知晓凌思嬡最后的结局,并非是爱错了人,极大部分也因为她是首辅千金的身份。
或许原剧情里,常瑶和凌思嬡可以原谅她,但凌思思不能--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常瑶,正色道:「阿瑶,我不想骗你,其实我这一趟回来是有目的的。」
「目的?」
书房里,来通传消息的侍卫立在殿中,迎着头顶上冰冷的目光,额上有冷汗涔涔滑落。
「你说,侧妃独自一人接见了太子妃?」
「是,侧妃回宫后不久,太子妃殿下便去了丽水殿,宫人们都被秉退,殿中只有太子妃和侧妃两人独处。」
修长的食指轻敲桌面,靳尹眉眼冷凝,显然对来人回报的消息很是不满,因而烦躁。
太子性情阴晴不定,自从出去一趟回来后,更是难测心意,来回报的侍卫被他这般阴惻惻的眼神盯着,宛如待宰的猎物一般,背上都出了一层汗。
「可听见她们说什么了?」
「隔得太远,没能听见……」
一句话没说完,头顶上的目光一下子冷冽如刀,侍卫吓得一个哆嗦,愣是不敢再说。
靳尹冷冷地审视着眼前的侍卫,看见他僵硬的身子,额上有细微汗水渗出,顺着轮廓滑落脖颈,隐没在胸口的衣领。
他……在害怕?怕什么呢?
怕他……杀了他吗?
靳尹幽幽地想着,突然想起了凌思思的眼泪,阔别多日,那个脱离他掌控,又出现在他眼前的女子,分明怨懟抗拒,神色倔强,却又忍不住落泪的样子。
她从来不是软弱的性子,却在他面前落泪,是因为……害怕?
靳尹挑了挑眉,为了这个突兀的词,莫名有些好笑。
凌思嬡素来骄纵,对他更是爱慕,如何会害怕?
殿中的侍卫久久等不到回答,偏靳尹未开口,他又不得轻易离开,站在那儿饱受煎熬,额角冷汗涔涔滑落,几乎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在脑中开始起稿遗书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清越嗓音自殿外响起,犹如救世福音,打破一室寂静:「殿下,就别再为难他了吧。」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季紓缓步走来,自那侍卫身侧走过,在经过他身旁时,暗中朝他递了个眼神,让他退下,适才朝着座上的靳尹作礼。
「你好大的胆子,本宫还未曾发话,你这东宫詹事的面子倒是比本宫来得大了。」
靳尹抬头瞥了眼落荒而逃的侍卫,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看似随意,实则话里已有不满之意。
季紓眉色淡淡,依旧不动声色,「殿下言重。为了区区一个侍卫动怒,岂非有损殿下的威严?」
靳尹眉头一挑,「你的意思……?」
「侧妃方才回宫,对殿下心里难免有所怨言,故而有些小性子,也是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