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常瑶轻骂一声,已经很好地藏起眼泪,柔和地望着她道:「那一箭,很疼吧?可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你离开这么久,也不早些传讯息来报个平安,我们是都很担心你,季紓更是找了你好久……」
「没事,也不是很疼,都好好的呢。你别担心。」
她故意忽略了后面那句,端起手边的热茶凑近唇边,掩饰地抿了一口,烫口的水入了肺腑,烫贴人心。
总不能说她坠崖后穿了回去,看了幕间剧情,才又被迫送了过来吧?
凌思思默默腹诽,看常瑶这般担心,不忍她一直陷在自责的情绪里,决定另开话题,转移她的注意。
「对了,我听说靳尹回宫后,性子变了不少,你这段时间也过得很辛苦吧?」
她说的委婉,但常瑶却知道她在说什么。
自从她知晓靳尹对她的温情全是谎言后,她便与他再无纠葛,除却必要场合的见面,两人已经到了相见陌路的地步,若非身份限制,她是断不会再与他有所关联,彼此相忘才是好的。
「我与他,也就是那样了。自从知道他虚情假意的真面目后,我是断不可能原谅他,他只怕也是这么想的,如今也是看在天河令或许还在我身上的份上,还强留我待在这里罢了。」
「天河令?」凌思思眉头一
挑,「怎么回事,靳尹还没拿走天河令?」
这个时候,靳尹能让常瑶知晓真相,与她挑明一切,那应该是他已经达到目的,拿到天河令了才是。
黑月光腹黑变态,除非达到目的,否则不可能做没把握的事。
常瑶闻言,似乎猛地一怔,随即倾过身子,附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我也正想问,天河令……可是在你身上?」
「我?怎么可能。那天我把东西还你后,满脑子就只记得赶去现场找你,哪还有心思去顾得着天河令?」凌思思语气一顿,这才发现不对劲,不可置信地问道:「天河令不见了?」
虽然很难让人相信,可常瑶仍是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那日我一心只想着找他问师兄的下落,也没料到后来的变故,待我想起时,天河令已不在房内,阿尹来向我讨过几回,我没明说,他也就不敢妄动。」她低垂眼眸,叹道:「我本以为是你,可现在却不知道会是谁……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知道天河令不在阿尹手上,短时间内也能相安无事。」
对比常瑶的冷静,凌思思可就没有那么乐观了。
旁人不知道天河令是什么,只知道得天河令者,可得天下,从前几人暗中便已为此蠢蠢欲动,如今常瑶是常家后人的身份揭开,靳尹若迟迟拿不出天河令,只怕时间一久,又是一番动盪。
可她那日明明已经将天河令还给常瑶,虽然她后来一心掛念常瑶安危,离开房间,不过清风崖两军交战下隐藏着那场偷天换日的计画,靳尹没道理不在现场,首辅更是远在帝京,其他人要嘛不知实情,要嘛没有机会动手,那又会是谁能在这段时间内,抢先夺走天河令呢?
想起靳尹那阴险的性子,想必也是不能确定天河令真正的下落,才暂时按兵不动吧。
但纸到底包不住火。
想起靳尹,凌思思就头痛。
她的穿书除却遇到季紓后,在一些支线剧情產生偏差,但对于主线剧情几乎毫无影响;可她和季紓既然能从毫无交集到如今这般难以言喻的局面,也难保靳尹对常瑶的感情线也產生变化。
原先剧情里,靳尹和常瑶的感情确实在中段因误会而短暂分离,若是要与现在的情形对应,也是说的过去,只是……她到底没办法百分百确定。
况且,就算常瑶以后可能原谅他,但她可不能,撇除凌首辅与他彼此猜疑不对盘的态度,她与他之间亦不可能善终。
毕竟,她知晓凌思嬡最后的结局,并非是爱错了人,极大部分也因为她是首辅千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