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河县政府大楼,矗立在县城老城区。
眼前的大楼,和二十年后的县中心那栋新楼的气派比起来,简直没眼看。
不过依然不是信访办,那种小衙门可以比的。
王湛在传达室登记时,就感受到了这种不同。
传达室的老头戴着老花镜,仔细核对着他的介绍信和调令,眼神里满是谨慎。
登记完毕,老头拿起内线电话,声音恭敬得近乎卑微,“张主任,王湛同志到了。”
“让他直接上来,三楼,县府办。”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中音。
王湛拎着帆布包,踏上光可鉴人的云文石台阶。
走廊宽阔却异常安静,雪白的墙上,挂着“为人民服务”、“勤政廉政”的标语牌。
偶尔有工作人员匆匆走过,步履无声,表情严肃。
眼神飞快地扫过他,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
一种劫后余生、人人自危的压抑感,如同浓雾般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这氛围,比他预想的还要紧绷和严肃。
王湛的心脏微微一沉,却心中了然。
洪书记的刀,果然够快够狠……
一个副主任,一个县长秘书,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撸了。
如果不是他拼死抓住了那把刀……
如果洪国韬死了……
那现在的阳河县,恐怕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化工厂老板,应该现在还在逍遥。
涉事的官员们推几个替罪羊出来,虞晚秋被问责调离,县府办依旧歌舞升平。
绝不会是眼前这副风声鹤唳、如同被扒掉一层皮的景象!
是我这只重生的蝴蝶,扇动了翅膀……
救下了洪国韬,也引发了这场席卷阳河官场的地震!
三楼!
阳河县人民政府办公室的铜牌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