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院里的那棵老树,现在光秃秃的,过了寒冬熬到开春,几场雨下来,不也照样能抽出新绿么?
“今日回得晚了,我让厨房温着醒酒汤呢。”
小厮搀扶着魏明桢往里走,姜如琳跟在后面柔声说。
魏明桢没答话,步子踉跄着,穿过垂花门,魏辞盈带着丫鬟快步走来。
“三哥怎么喝成了这样?”
魏辞盈皱着眉上前搀扶,进了院子往主屋走。
魏明桢摆了摆手,声音含糊不清,“我去书房睡……”
几人只好把他扶进书房,书房够大,用屏风隔出个内室,这些日子魏明桢都歇在里面的矮榻上。
魏辞盈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过程总有偏差,但结果却总是和前世一般无二,姜如琳还是嫁进了侯府,魏明桢仍是冷落姜如琳。
魏辞盈隐隐不安,若真是如此,那自己……
不会,不可能。
但江临渊仍然活着,这就是一柄悬在她头顶的利剑,只有这个人彻底在世界上消失,她才能完完全全摆脱前世的命运。
可王府守卫森严,她派了几次人去都无功而返。
魏辞盈咬了咬唇,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转身对姜如琳道:“三嫂先去歇着吧,这里有我照顾就行。”
姜如琳攥紧了帕子,轻声道:“还是我来吧,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事……”
魏辞盈本想拒绝,脑中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让她临时改了主意,“有嫂子搭把手也好。”
丫鬟端来醒酒汤,姜如琳递给魏明桢,魏明桢看了一眼,还是接了过来。
魏辞盈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听说姜如翡已经回到姜家了。”
魏明桢仰头喝完醒酒汤,把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魏明桢抬起头看着魏辞盈,眼中醉意未消,却带着几分清明,“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珍惜眼前人。”魏辞盈道:“你成日这样有什么用?你喝了酒她就能来看你吗?她会心疼吗?”
“是,她不会。”魏明桢垂头笑了笑,“她怕是正和裴泾共进晚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