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信鸿沉吟几声:“还需从长计议。”
“父亲,再从长计议,便来不及了。”
明蕴之道:“殿下一直不曾因为明家之事发难,便就表明了他的态度,父亲还不明白吗?殿下珍视我,将我视作妻子,这些年来从无妻妾庶子,就连太后娘娘送来的妾室,也被早早打发了,可见殿下之心。殿下从前、以后,都只会有明家一个岳家,我明家与东宫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明家倒了,殿下也没有半分好处,只会落人口舌,遭人攻讦。反之同理。”
她指了指手边的茶,看向明信鸿:“皇位日后若真落在康王手上,明家又怎能独善其身。不过
(buduxs)?()是一杯冷茶,泼了了事。”(budux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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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蕴之红着眼:“我们夫妻一体,自是我们二人的意思。”
她软了声音:“父亲,他是女儿的丈夫,他待女儿好,分明自个儿都在劫难逃了,还送女儿回到家中,女儿不能不为他考虑……待他渡过此劫,往后与明家便更是共患难的情谊,父亲所做的那些事,从前都不曾计较,又何必纠结以后。”
明信鸿坐在太师椅上,长髯随着思索的动作微微晃动,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手中的茶水当真凉得彻骨,他才开口。
“下去歇息吧,你也累了。”
他站起身:“存之,去与你娘说一声,今夜府中摆宴,迎我两个女儿回府。”
他口中的这个“娘”,自然是柏夫人。明存之应了,看了明蕴之一眼,往外而去。
柏夫人从含之口中知晓明蕴之也回了来,却没第一面先去见她,原本心头不喜。只是等见到人的时候,瞧见她两眼红红,很憔悴的模样,又忍不住心疼地怨道:
“什么事儿能比好好休息重要,既然回来了就安心住下,别成日里操心了。”
她只当明蕴之是为了避祸回来的,心底又叹又忧,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吆喝着府中人用饭,抱着大郎二郎,唉声叹气。
用过膳,明存之去了书房,寻明信鸿。
“阿爹,你莫要听信她的鬼话。回府之前,她还在套她嫂子的话,探咱们家的虚实。”
明信鸿:“我自知晓不能全信。”
出不出手,本就不取决于明蕴之的那些话。
他只想知道,那位能扳倒庄家的太子殿下,是否真的已走到了绝路。
他盘了盘手中的核桃,道:“康王此人,素日行事,非王道也。皇位,决不能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宝,从未押在康王身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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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下。
朝廷大军已在此驻守三日,并未攻城,也并未扰民作乱。
距离康王给出的青州牧交出裴彧的最后期限,还有两个时辰。
“二哥。”
由数人举起,牛角制成的传声筒中,穿出了康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