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醒来,含之便好似变了个人,沉默了许多。今夜本想让她一起来同乐,不知因何,她好似心有隐怒,未有言表。
“……怎么不关心?”
齐王醉中仍维护兄长:“三娘话不能这么说。”
含之:“若当真关心,怎会不知我阿姐有何忌口?”
“我阿姐吃不得桃,哪怕只是碰到皮毛也会浑身起疹,殿下曾当着众人的面送来一筐雪桃,殿下可莫要抵赖。”
裴彧眉头稍紧,一时未曾想起是何事。
“雪桃?!”
齐王眨了眨眼,醉意朦胧:“就那筐子雪桃,玉珠唠叨我了好一阵。哎哟,那桃子可难寻了,玉珠有一阵想要,我让人搜罗了好久才寻来。然后二哥……二哥说想要给二嫂送些礼物,我……”
含之点头:“原是如此。怪不得王爷,只是殿下想哄我阿姐欢心,还需旁人出力,自己不上心罢了。”
明蕴之:“含之。”
她看向裴彧:“含之醉了,我送她回去。”
裴彧缓声:“你知晓此事?”
那时……太早。他只让会哄人的齐王寻些好东西送给她,并未仔细过问。
她的情态,可不像第一日知晓的模样。
明蕴之抿了抿唇,道:“殿下的账在我这儿,上头记录了名目,曾瞧见了。”
其实是谁送来,于她而言都无所谓。她当时收到雪桃,心底也只是黯然一瞬,裴彧关不关心她不要紧,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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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心底已不再期待,所以对裴彧当个撒手掌柜的事也并未放在心上。
这件事过去了半年有余,她都快要忘记了。
可含之还记得。
含之委屈地看向她:“阿姐。”
“呀,好生热闹。”
綦舒揉了揉手中的信,从隔间出来。她看了独立于众人之外的綦莫一眼,施施然坐下,斟了杯酒:“真是稀奇,好似这天底下不能吃桃的人,都聚到这一屋来了。”
“綦舒。”
沉默了许久的綦莫忽然开口,近乎喝止。
綦舒仰首:“怎么,说一句你也不能吃桃,觉得很巧,不成么?”
明蕴之抬首,意外地看了眼綦莫。
綦舒从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她说完,便将解好的密报扔给裴彧,拂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