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现在也是要当爹的人了,往后行事更要多多思虑些,谨慎些,勿要莽撞,可知晓?”
“知晓知晓……”
齐王被委以重任,喝得晕晕乎乎,半趴在桌上,心底还高兴着。
“殿下。”
夏松立于门前,裴彧:“说。”
他于裴彧身边附耳几句,裴彧颔首:“让他进来。”
片刻,綦莫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屋中。他将密信递与綦舒,后者看了裴彧一眼,将密信夹与指中扬了扬,道:“这封,什么价?”
裴彧:“千金。”
綦舒满意了,她转身去了隔间。綦莫仍留在屋中,等候着她。
(buduxs)?()齐王抬首,
本想说些什么,
忽然看着个人影吓了一跳,干巴巴地说:“二嫂,二、二嫂,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不……不对,”他比划:“二嫂没这么……是三娘子,三娘也没这么壮啊。”
裴彧皱眉:“你醉了。”
他让夏松送他出去,齐王不依,撑着身子坐在席面上。
明蕴之忍不住顺着齐王的目光看去。綦莫闻言垂眼,仍旧是从前那副无波无澜的模样。
她冷不丁又想到了那一日,他手肘上的红痕。
那痕迹好似胎记,并非后天而成,与她兄长手上的胎记倒是有些像。这阵子,那痕迹总会忽然浮现在脑海中,她又觉得是否自己太过敏感,天下人那么多,有一两个胎记相似的,不足为奇。
只是今日仔细一看眉眼,从前单瞧着不觉,如今含之也在,二人一坐一站,眉眼竟真透露出几分熟悉。
难怪齐王认错。
明蕴之笑了笑:“綦郎君救过我家小妹,来人,添筷,为綦郎君倒酒。”
含之对救过她命的綦莫也怀着感激,哪怕不待见裴彧,今夜席上一言不发,也愿意跟着姐姐站起身,敬他一杯。
“多谢郎君。”
明蕴之饮尽一杯,还要倒酒。裴彧按住她的手,道:“这酒后劲大,一杯便够了。”
明蕴之摇了摇头:“若无綦郎君,含之如何能平安回来。这谢意难以言表,都在酒里了。”
她抬了抬手,欲饮第二杯。裴彧站起身,道:“孤替你饮。你喝不惯这边的酒,勿要逞强。”
含之捏着酒杯,冷脸看着男人,低声道:“此言说来,好似殿下有多关心我阿姐一般。”
明蕴之转过头:“三娘。”
前夜醒来,含之便好似变了个人,沉默了许多。今夜本想让她一起来同乐,不知因何,她好似心有隐怒,未有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