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被吞入了唇齿之中,身上碍事的衣衫也被褪下,凉意没能席卷她,反而被温热的水包裹着,如同回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有一阵子未做此事,她稍有些吃力,可能包裹容纳一切的水宽和地帮助了她,让她在浮沉之间,迅速坠入了云端。
她需要做些事来让大脑什么也不想,抛却所有杂事,只图一时喜乐。
她想要裴彧,想要一个毫无阻隔的拥抱与包裹,紧紧地,甚至让她窒息地贴合着他,让那颗心感受到另一颗心脏的跳动。
浴桶中的水溢出了大半,空间还是太小,不够施展开来。她被人抱起,边行边至床榻,在那一次次的走动之间,从未体会过这等激烈的她差点失声尖叫,硬生生靠咬住男人的肩膀,才止住那急促的呼吸。
她缠得紧,裴彧也要得激。烈,转至榻上,床帐坠落下来,掩盖了屋外的雨声风声,于是剩下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一般,丝丝缕缕传入她的耳中,带着黏。稠与湿。滑,将她空荡的心填满。
明蕴之望着床帐,拥住了男人的后背。
指尖掐入他皮肉之时,裴彧又一次吻住了她的唇。
她早就支撑不住力气,半阖着双眼享受。男人的目光便也因此可以无尽地描摹着她的眉眼唇齿,每一根发丝,每一处因为他而引起的震颤。
那只大手未经思考地抚至小腹,那一柔软之处,在上一世曾微微隆起过,有着令人心折的弧度。他只看一眼,便从心中升起无数爱怜。
他和她的孩子,该是可爱伶俐的,也该因着他和她的爱意而生。而非因着旁人的私欲存在她腹中,蚕食着母体的养分。
他能感受到她今夜的热情与配合,其中与明含之定然脱不开干系。从来都习惯于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他,几乎不敢去想两人究竟说了什么,她又是因为什么,才这样容纳着他。
她会离开吗?她想要离开吗?
裴彧看着她,忽地闷声开口:“蕴之。”
女子双眸失神地看向他,“……嗯?”
他掐着她的腰身,沉道:“为孤生个孩子吧。”
原有的口耑息停顿了一分,那双眉眼从他身上离开,轻轻闭上。
她不曾答话。
裴彧的心脏无尽下坠,他忽然觉得眼前人虽在身前,却好似即将远去似的,无论如何也抓不住。他紧紧地拥着她,抵住她的颈窝,越发凶狠。
裴彧:“罢了。如今……不好。”
他知晓自己不该提的,却在感受到她异常的柔顺时,无可避免地生出了那等卑劣的心思,妄图以子嗣将她留在身边。
她分明也盼望着
他们的孩子。他闭上双眼,又想到前世那未能出世的孩儿。
心中暴戾骤生,饶是凌迟鞭尸亦不能除他心头之恨,明信鸿百死,难解其罪。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声音微哑,开口道:“殿下。”
他听得出她话语中的情绪,敛眸:“我在。”
“从前,殿下为何不要?”
明蕴之抬眼,不容他避开视线:“偏偏现在……”
她不想让她的孩子从出生起,便背负着外祖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