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殿下呢?”
“昨夜殿下将娘娘送回来后,便没再回来过,”青芜回答:“听门房说天刚亮,沈大人便来求见了,至今还在书房中没出来。”
裴彧和齐王在豫州的官员面前各自逍遥,倒是沈怀璋辛辛苦苦亲自去底层查明现状。明蕴之闻言,让人备了几份糕点,给裴彧、齐王,甚至是綦舒那边都送了些去。
吩咐完一切,她坐在紫檀木椅上,又想起了明家之事。
她提笔想写些信回去,却又不知该写些什么,父兄这样做,应当已经有许久了,或许在她嫁给裴彧之前,就已经有了不臣之心,这等大事,她如何能从父兄口中挖出来?
思来想去,她给独身在外的妹妹送了封信,让她在外安生游历,不必急着回家,如若不弃,可来寻她。
信中浅浅提过几句,若是父兄与她说些什么,务必要转告与阿姐。更多的话不好写在信中,明蕴之写完,又往柳园寄去一封。
给柳园的信就比给年幼妹妹的要直白许多,她直言心觉母家有祸,万望外祖父能将所知之事告知于她,莫再将她当做无知幼童,她亦不愿外祖父一把年纪还参与进这些事中,只盼他照顾好自己和外祖母的身子,为她提供些消息便好。
她虽是太子妃,能做的却太少。写完信,明蕴之又陷入了一种长久的迷茫。
脑袋中想了许多弯弯绕绕的事,最终的落点都落在了一人身上。裴彧的面容无数次在脑海中浮现,变得分外清晰。
他对她的坦诚,已到了令她难以想象的地步。
……她是不是可以也试着,只是试一试……多相信他一些?
“阿姐!”
一个娇俏的声音打破了明蕴之的思绪,她从怔然中回神,看向院外快步跑来的女子。
姚玉珠兴冲冲地来寻她:“这两日去了什么好地方呀?快与我说说,说说嘛!”
她和齐王知晓裴彧要给明蕴之准备那么大的一场惊喜,自然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恨不能参与全程。
明蕴之瞧见她,再不好的情绪也散了几分,带出一抹笑意来:“就知道你这个鬼机灵掺和了不少,是不是还帮你二哥出主意了?”
“没有哦,”姚玉珠赶紧摇头:“不信你问裴晟,他最清楚!”
明蕴之顺着姚玉珠指的方向看去,齐王和身边的小厮狼狈地背着几只大风筝,正往屋中来。
齐王见几人都瞧着自己,摸了摸脸颊:“怎么,今日的我很英俊么?”
姚玉珠笑开:“是笨啦,怎么几只风筝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啊?”
口中嫌弃,她还是去将缠绕在齐王身上的风筝线解开。
齐王听她说了方才的话,认可道:“二嫂明鉴,那日还真不是我和玉珠出的主意,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你们要去哪儿呢。就是那天灯,可是我瞧见信号后,第一个放起来的哦!”
明蕴之坐在椅子上,心里的郁结被抛之一旁,展颜道:“那还要多谢五弟了。”
齐王解开风筝线,气喘吁吁:“说到那日,哎,二嫂不知道吧。”
他走过来不客气地喝了口水,说:“二哥亲手做了一盏灯笼,我还是头一回看见二哥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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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坐下,“可那日我去寻二哥,就瞧见他一个劲儿地改来改去,我觉得已经很好了,他还是摇头,说不好。”
“所以……阿姐有没有亲手放那只天灯呀?”姚玉珠拖着脸,和齐王一左一右地盯着她,一定要她回答。
明蕴之只好无奈地笑着点头:“放了,放了。还许了好多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