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扬州,原来兄长离开益州,是因为这档子事!
她无力地叹出一口长长的气。男人的大掌顺着她的臂膀朝上,轻轻捋着她的发丝。
昨日没带侍女上山,醒来她独自梳妆,只简单挽了个发髻,又经历一日的奔波,早已散乱。此刻长发交缠,被男人以指代梳,为她轻轻顺着。
他好似很喜欢把玩她的头发,从前在榻上,即便什么也不做,他也常捻起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不知是因着什么。
“殿下。”
她抬手,将裴彧手中的长发顺回自己的掌心。只这样唤了他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嗓音干涩,毫无底气。
裴彧少见地未曾回应她,只将她按在怀中,低低嗅着她发间的花香。
过了许久,马车行得愈发平稳,好似已进城之时,才听裴彧开口。
“蕴娘。”
他缓声唤她:“我是太子,但更是你夫君。可能明白?”
无论明家如何,世人如何,都不会改变这一点。他和她拜堂成亲,与她同榻而眠、执手相伴,她若有过,他来担着便是。
天塌下来,也砸不到她身上。
“夫君……”
印象中,明蕴之似乎还是头一回从口中吐出着两个字,她闭了闭眼,似是觉得这称呼有些烫口,不再说话了。
“有我在,”裴彧道:“你自可放心。”
路途不短,明蕴之还是在疲惫之中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极深,对外头的风雨毫无所觉,更不知何时已到目的地。
雨水暂歇,裴彧抱着她下了马车,厚厚的绒毯仍盖在她身上,大步进了宅邸。
青芜与青竹早早熏好了床榻,见自家娘娘被抱着回来,稍一愣神,立马跟上。待到将人安安稳稳地放置到了榻上,听太子殿下吩咐道:“煮一碗姜汤来备着,一醒便让她喝下,外头寒凉。”
他淡淡扫视屋中,道:“安神的香也燃上。”
青竹一顿,道:“回殿下,已经点了……可是味道有些太淡?奴婢这便再添上些许。”
裴彧看了明蕴之一眼,眸色复杂。
“不必。”
他又嘱咐几句,离开了屋子。
未至深夜,雨便停了。
第二日是个晴朗的日子,艳阳高照,看不出昨日的阴雨连绵。
明蕴之在榻上睡了很久,坐起身的时候,下意识打了个喷嚏。
“果然,”青芜道:“殿下昨儿个让人备上的姜汤当真派
上了用场(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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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