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有什么用!还不快想法子!”
郡守府中,四五个官员愁眉不展,水都喝不下。
彭阳珲坐在长桌后,沉着面容道:“那人关了两日,可交代了什么?”
郡丞:“以他的性子,因着这等名头被关,应当不会交代什么吧?”
那人说好听点叫耿直,说白了就是有点文人的迂腐气,被王公贵族这么对待,定不会交代什么。
“我倒是觉得,他不过是个治水监事,咱们这么严阵以待,是不是太过了?”
一官员道:“他平日里也还算老实,下了值就回家陪妻子,能知道些什么?”
他就是想交代,也得有证据才是。
“听说齐王派人,把他那媳妇儿都关起来了……是不是,特意做给咱们看的?”
彭阳珲沉吟几声,笃定道:“太子这是在敲打咱们。”
先挑一个曾得罪过他的,张扬地给人下了狱,甚至给人孕中的妻子都关了起来,何等残暴!
“两个殿下大张旗鼓地出来督办河工,定不甘心就那么空着手走了,要想好好送走这两尊佛,肯定要交些好处出来才是。”
几人纷纷点头,认可他的说法。
那小官应该不知道什么,否则已经过了两日,太子殿下怎会一点动作都没有,定是在等着他们主动交人出来呢。
“就是……姓沈的那个可不是好糊弄的。”
一人道:“他跟开了天眼似的,昨日那治水图刚一拿出来,他看一眼就勾了好几处错漏来,吓得
底下人赶忙卷起来,
不敢再给他看了。若是随随便便推几个人出来,
怕是……”
彭阳珲:“他也就是在工部做事,本事再大,该怎么办还不是上官一句话的事儿。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摸清两位殿下是个什么意思。”
在太子来前,他就在豫州牧处打探过多回,确认如今京中最为受宠的是康王殿下,这位太子自请离京,估计就是想以政绩博得陛下宠爱。
他要政绩,给他就是了!
彭阳珲打定主意,吩咐了下去。
又过两日,与郡守府只有一墙之隔的宅邸中。
赵夫人终于得了指引,跟在一神气侍女身后,见到了太子妃娘娘。
这是她数日来第三回求见了。好歹也是郡守夫人,平日里都是那些夫人们奉承她,何时这么被拒之门外过?她前两次被拒绝回家,面子上挂不住,说什么也不肯再来。
若非彭阳珲硬着声音,说此次定不会再被拒,她才不会来。
没想到,这回还真让她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