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了好些时辰,连齐王妃去都没发觉,”夏松道:“听人说,娘娘与王妃说了好一会儿话,送走王妃时,是笑着的。”
裴彧颔首:“用过的那些颜料,让人清点出来,每隔阵子补上一份,理由……就用白日那个便是。”
他孝敬柏丰益,让她这个外孙女过目试用一下,合情合理。
夏松应声。他跟着太子这么多年,还是有些摸不清主子的意思,一板一眼问:“恕属下多言,殿下若想让娘娘高兴,为何不当面交给娘娘?”
这么辗转,理由周折,娘娘怕是都不知殿下的心意吧!
裴彧轻咳几声:“她不想让孤知晓,孤便不知。”
“下去吧。”
夏松抱拳,退了出去。
他抬起酒杯,略沾了沾唇,并未喝下。
她不喜欢醒酒汤的苦气,那他也该少喝些。
上辈子,他是很久以后才知,他的妻子竟有那么一个深藏不露的本领。
她笑问:“殿下此前可嫌弃过妾身?”
他自然说不曾,她不信,裴彧也只好赔罪,在日头下老老实实坐着,任她作画。
……他知晓她嫁给他,有许多事并非出自本心。
所以那些她不愿意告诉他的,他会等。
等到他能够完全被她信任的那日。
裴彧坐在上首,用得不多,底下的人各怀心思,一个劲儿哄着齐王喝酒。
今日两位尊贵的皇子去巡视了堤坝,一日下来,什么也没说,好像就只是走个过场似的。
彭阳珲不敢就这么松口气,又请了二位来此,再饮酒享乐,希望能看在他这么恭敬的份儿上,透透口风。
是死是活,也得给个准话不是?
齐王只喝酒,不说话。太子殿下不仅不说话,连酒也不怎么喝,颖川郡上下最尊贵的几个官老爷彼此对望,都不知两人究竟是什么态度。
就在郡守准备再度开口之时,齐王说话了。
他叫停了歌舞,冷声道:“怎不见白日那位治水监事?”
场中大静,彭阳珲不知齐王殿下怎的就注意到了那个愣头青,他是特意不让那人来的,就怕那人喝了酒说些什么,坏事。
齐王一拍桌子:“怕是不愿见本王与皇兄吧!来人,传本王的令,将他抓来,好好审一审,为何不与本王喝酒啊?”
彭阳珲冷汗一冒便落下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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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5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