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彧重复一遍,食指中指并拢,飞快地点了几个穴位,止住了不停上涌的血腥气。
夏松生生止住再劝的心。
娘娘就在隔壁,在他们一墙之隔的背后。
裴彧缓缓抬眼,眸色不变。
他想过她是否为难,或许又因着何种缘由,与他生分,是以才不愿与他开口。
却不想,她只是单纯地……将他忘了。
裴彧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心脏的跳动变得尤其缓慢,整个人好似被烈日灼烧,又瞬间被移至寒冬,感受着那内外的煎熬。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又说了些什么,声音逐渐变弱,两柱香后,她先一步告辞。
夏松
试探着开口:“殿下,娘娘回去了。”
“孤知晓。”
裴彧站起身来,行至窗前,垂眸看着窗下那道倩影徐徐上了马车。
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他的目光停留在深青色的素布车盖上,直到其远远消失在路的尽头,才收回视线。
“笃、笃。”
不轻不重的两下叩门声,裴彧淡淡开口:“进来。”
夏松去开了门,沈怀璋毕恭毕敬道:“殿下。”
裴彧转过身来,看向他。
前日夜里,沈怀璋立于他身前,如今日一般的姿态挺拔。
“——殿下就不想知晓,娘娘如今,是何态度吗?”
现今他知晓了。
“你想要什么?”裴彧声音很淡,不带丝毫情绪。
“殿下果真是爽快之人。”
沈怀璋声音坦然,音色清越:“臣想参与,殿下如今在查之事。”
裴彧:“孤还以为,你想要些旁的什么。”
沈怀璋一笑,毫不避讳:“臣也是俗人,自然希望加官晋爵,得殿下重用。有朝一日,青史得名,流芳百世。”
“如你所愿。”
“臣,多谢殿下!”
沈怀璋拱手行礼,恭送太子殿下离开。直到再也瞧不见太子的身影,他身旁跟随多年的小厮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