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睁大双眼,确认那人就是二嫂身边亲信的宫女,弯着眼睛笑开:
“我就说你是在瞎操心。”
他将分好的肉放进姚玉珠的盘中,与她一道饮了甜甜的果酒。
……
裴彧自斟自饮,盘中餐食未动多少。
徐公公不住道:“殿下多少用些饭菜,只饮酒的话,身子受不住的。”
裴彧眼也不抬,置若罔闻。
“娘娘总是这样叮嘱奴才,叫奴才跟着殿下的时候,多警醒些。”
徐公公壮着胆儿,上前按过裴彧的酒杯。
一、二、三……
他数了好几下,终于确认自己没有被裴彧掀翻,一抬眼瞧见主子冷冷淡淡的眼神,终于松了口气。
娘娘这张牌算是赌对了。
他接着道:“娘娘知晓殿下应酬多,时常叮嘱奴才,这是娘娘的令,奴才不敢不遵。”
几息的沉默之后,徐公公才听到那道寒冽的声线。
“……她还说什么了?”
“娘娘说,殿下平日里不说,但其实爱用些甜饮子,让奴才劝不住的时候,为殿下调杯蜜水来。”
徐公公打量着殿下的神色,继续道:“说,若真劝不住,那就让殿下用蜜水填填胃,喝不下便也算劝住了。”
他跟着裴彧多年,心中早估摸出了一套章法。
此时看着太子殿下那双仍旧寒凉的眼,眉间的那股锐气却淡了些许,便知晓此话也说对了。
男人放下酒杯,指骨上的扳指反射出冷冷的光。
眼前蓦地流转出从前许
多时候。
那些饮过酒的夜里,
她会盯着他用完醒酒汤,
再塞给他一个甜得发腻的梅脯。
裴彧嫌太腻,她又递来煮得正好的热茶,道:“就知道殿下吃不了这——么甜。”
拖长的声音,比那梅脯还要黏糊。
……她是何时发现他爱吃甜的?
末了用热腾腾的帕子盖在他的脸上,双手轻柔地按着太阳穴,满身疲惫一扫而空。
她还会温声絮语:“味道再好的酒饮多了终究伤身。殿下若是想喝,日后妾身与殿下小酌便是,在外无人顾着殿下身体康健,自然一个劲儿地劝。”
便是不说这些,也总有旁的话说。他还记得某次,她讲童年在河畔捉鱼。